“不过是被扎了下手,涟漪丫头又是兴师动众的,真怀疑是否是因为她与我在人间待的时间太长了,被人间的俗气给沾了身,净说些有的没的......”酒娘发现她说了那么多,姑姑忘川的注意力貌似不在她这儿,她不着气的夺下姑姑欲喝酒的酒壶,道,“姑姑,您到底有没有在听酒娘说话,我算是明白了,姑姑您全身心就只在这忘忧酒上,下回真当得把您的忘忧酒给绝了。”她就,不准姑姑再管她的莫停留,这也不错!
酒娘将忘忧酒给抢去,忘川也未生气,这酒娘,她还不了解,莫说她的身心在酒上,酒娘不也一样,不然她怎会愿与她成为至交朋友,忘川道:“被俗气沾身......要不然把那丫头给送回来,让我好好地管教管教,省的再在那凡世待下去,真就成了人。”她注视着酒娘手中的彼岸花,似赞叹,“多日不见,这彼岸花变得更加地艳丽了。”
那彼岸花一落入忘川手中,先是红光一闪,抖动不停,而后又归于平静,忘川又惋惜道:“就是太可惜了些,花虽好,可不免不老实了些。”
酒娘见状,还是将酒塞回了姑姑手中,将花拿了回来,天!帝都的生物最怕的便是姑姑忘川,它们就怕姑姑哪日心情不好,引来本身——忘川河中的水,将它们浇个遍,其中痛苦,仿似昨日才有体验。她手中的彼岸花虽说与众不同,却仍免不了会有相同感受,方才姑姑又不知玩了什么鬼把戏,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她不停换手下的动作,道:“姑姑还是喝您的忘忧酒吧。”
忘川接过忘忧酒,不禁笑出声来:“你说说你酒娘,何至于这么担心,左右不过花一朵,我忘川又不会毁了它。”
酒娘内心直道,这可真说不准。
忘川又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自你去了人间,往来路的莫停留你就再没回来过;还有上回你从我的忘川府离开后,你干脆是没回来这帝都。怎的,不陪你的夫君,得了空,回来看望忘川我了,还来了这莫停留......让我看看,今日这天是否是又被遮了光芒。”
酒娘直接沉默,翻眼看天状,姑姑这不是在说笑么,帝都的天何时又有真正地亮过,这又不是人间,还有天晴天暗时。况且,姑姑怕是真忘了,“姑姑,我瞧您真是酒喝多了,明明是您把我叫了回来。”至于莫停留,她刚好是顺路过来看看,却见姑姑已将此地当成了她的忘川府,一点形象也不顾,是以,直接和姑姑说笑了起来。
“是吗?”忘川反问着自己,貌似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昨儿个小溪儿偶然提到了酒娘,她才惊觉酒娘竟有好长时间未来瞧过她这个朋友了,当即,便书信一封传至人间酒娘的手中。
“真不愧为我忘川的朋友,速度倒是挺快的。”
能不快吗,姑姑传给她的书信上只写了两字,“速回!”她还道帝都发生了什么大事。
“夫人还当真回来了,姑姑,您可真厉害。”那边,孟溪着一身紫衣进了屋内,方一坐下,便紧皱着眉头,突然道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夫人最近可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酒娘回声,“并未有什么不顺的事。”她与若风之间又未出现什么大问题,故她不假思索回道,只是,孟溪身为孟婆,在奈何桥上待的时间长了,故,有些事情她都能看出个一二。
“今儿个可倒好,小溪儿来了,酒娘也来了,许久没有三人在一起说过话了。”忘川打断了酒娘的胡思乱想,只招呼着二人赶快坐下,仿佛她才是这儿的主人。孟溪仍一个劲儿地道着“怪了怪了”似类的话。
“什么怪了的,小溪儿怎的便神乎了,像酒娘似的。”
酒娘听罢,姑姑说便说罢,怎又说到她身上去了,然,姑姑还越说越没完了了,“你的若风肯放你来?”她笑的意味深长,笑的酒娘浑身发毛,更是感到莫名的冷。
哪有什么若风肯放不放她之类的话,不过恰好是所有的事碰到了一起,若风自那日和她说过要南下后,未多几日便真的走了,走时仍是托人带了封信来,她瞧了那封信后可是着实齐了好长时间,哪儿有他这般的,好歹也得让她送一下他嘛!
“姑姑,您说便说,怎的又说到酒娘我身上了。”
忘川为眼前两人各斟了一杯酒,又道:“喝着酒娘酿的酒,这话题自然就不知不觉地引到酒娘身上了。”
孟溪也道:“夫人,姑姑怕又是喝醉了,你还是不要与她见怪,”她见姑姑“瞪”着她,又立马道,“不过夫人,听说人间现在极为热闹,可是真的?还有,你同你的那位良人现在如何?他可是想起了你......”孟溪一连串问了许多,也不带喘息的。
酒娘道:“孟溪该去看看我在人间的莫停留,便可知道究竟热不热闹了。至于孟溪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只能道,算是可以,然而......”
“小溪儿问的这是什么话,你也不想想你的孟婆汤威力是有多大,有几个在喝过你的汤转一回世后依旧想起以往的事,”忘川直想在她脑袋上敲打两下,看她脑袋究竟是糊涂还是聪明。
酒娘也表示赞同,孟溪身为孟婆,熬煮的汤是越来越精进了,虽说她没有喝过,但是光瞧也能瞧个清楚了。若若风真能想起什么来的话,怕早就想起来了。
忘川也确实是在孟溪的额头上敲打了两下,孟溪摸着被打的地方,泪眼汪汪,“姑姑!孟婆我是真的忘记了,您也不用打我吧,当心再把我打笨了该如何。”
“我怎敢真将你打笨,真打笨了,帝君还不得非找我的麻烦!”
堂内突然寂静,所有鬼魂都直勾勾地看着忘川,让忘川不免尴尬。糟糕!然,酒娘却一下子笑出声来,生灵们才各忙各的。姑姑的话,说出来也不经大脑思考,这不,误解了,连酒娘都差点误会。
孟溪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脸一阵红一阵白,不高兴全然写在脸上。
酒娘与姑姑忘川好一番安慰,孟溪才又逐渐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