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想着赶我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巧旁边有人走过,声音覆盖了她说的话。不,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无时无刻都想着她走,也不顾他有没有听到,她又立马到,“我现在却成了他们口中的噬魄者,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其实她与他都知道,这是彼岸的谣言,,只是当越来越多的人信了这谣言时,谣言就变成了事实,她更清楚,她这是不信任的表现,可是她现在连她自己也不信任。
冷不防触碰到袖中藏着的琉璃杯,也许现在喝酒也是不错的选择。她不希望他能回答她的话,无论是还是不是,都不是她想听到的。
然若风说:“你我都清楚,这只是彼岸姑娘的谣言,当不得真。”
“若说酒娘偷酒喝,这我宇夜倒是信得的,只是噬魂食魄的损事儿,我想酒娘是万做不出来的。”宇夜从县府中出来,若有所思地将周围的人事物都环视了一遍,心下也有了计量。
这本来就是一个很无厘头的问话,她不再问,只随着他进了县府,县府中人个个忙碌,药味浓重,这让她不舒服,只得落后他半步,更是走的偏,因着心神走偏,撞了从她身旁路过的人,她连道着对不起。
就只有他们二人,他让她不要随意走动,自己却走开,不知去吩咐了什么,肩头被人一抓,冰寒之气从其手中传开,她要去抓时,那只手又缩了回去。他回来了,瞧着他,不,应该是她的身后,面色不善,“国舅来此,可与王爷说过。”
她的身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然大人记性真是不好,我来韶关是得到陛下亲允的,何须王爷同不同意。”
是......她一回头,是墨演,她一直无缘得见墨演的转世,却也对他了解的差不多,她初次得知墨演尚在人间是从阿勉的口中得知的,如今得见,她仍不免紧绷全身。
“夫人好久不见。”
墨演竟记得以前的事?那么他更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无法确定他是人还是魔,她眼底的一丝疑惑被他瞧个清晰,“东树林。”他给她提示,她却愈发疑惑,东树林她何时见过了他,除非,东树林的黑影便是他。
她退至然若风的前方,警戒之心显露无疑,“你到底是谁?”她直接问着墨演,墨演突然来此意欲何为,除非,他本就在这儿。
“我,”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墨演虽未笑却给人以笑的感觉,“我就是天气王朝的国舅,看来夫人和然大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记性也不好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他的话,只得试探地说:“酒娘见识浅薄,鲜少认识大人物,往常只听得国舅大名,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国舅器宇不凡,定有许多不同凡人之处,比如......”
她脑子飞速思索,道:“比如,国舅爷的身份怕不仅仅只是国舅爷吧!”她给人一种错觉,那样子,似是要斩杀千万人。袖中白棱,随时出手,没有了散魂鞭,就连她的胆子,也小了许多。
室内一阵沉闷,墨演凝神,她突然问:“夫人当以如何?”
他把问题推给了她,她先是一愣神,而后笑声,沉闷气氛顿时化解,“我当如何,嗯,”身后的若风给了她安心的感觉,她说,“不像是人,那时国舅爷去东树林干什么?”总不会是闲的无聊吧,东树林里的魔气便是由他产生的,她更加确切,韶关之事与其脱不了干系。
“那么夫人去东树林又是干什么呢?”
“我......”酒娘顿时觉得自己是无话可说了,不管她问墨演什么,他都把问题重抛给她,这让她如何再问得下去,他这是打定了不回她的话,原本的话语主动权却是完全由他掌握,他步步逼近道,“那时东树林可不是你我一个凡人可以随意进出的。”他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像是所有的过错都是她犯下的。
“国舅来此该不会是陛下让你来闲聊的吧,如此,国舅爷便可以回去了,是之事有下官和王爷在,就不需要国舅再多费心了。”这位国舅爷,是当今皇后亲弟,其身段却摆得比宗亲王族还要高,此人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苦无证据,又有皇后保他,是以迟迟未能将其绳之以法。
然若风又道:“国舅可还有何事?”他直接赶起了人。
墨演却道:“有,”他突然走进酒娘,直视她的双眼,酒娘只感觉心慌,好像是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其知道,更是被他瞧个一清二楚,“韶关日光太过毒辣,我走不动了,给我安排个客房,我要好好休息几日,到时也不迟。”他招了孩童给他安排房间,自己也走入内室,对后面的两人更是忽略,仿佛刚刚他们什么话也没有交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