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一直认为,她不会真正地欺负了别人哪儿去,当然,这个别人要排除了某些人,就比如她的结拜大哥酒仙,还有姑姑忘川,可是,她从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会站在她的对面,一唱一和的。酒娘突然觉得一阵头疼,何时他们俩走得那么近,她分明记得姑姑忘川和大哥从未谋过面,此时一看,竟像多年未见的朋友,默契度自然也是不需言明,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她不须想,也能知道,那便是尽可能地欺负她。
哎,那么他们便是错了,他们爱怎么闹便怎么闹,大哥便一直记得她让他修屋顶的事,这件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那回让他修屋顶,之后心里总不踏实,过去一看,大哥一边拆着屋顶还一边哭丧着脸。
“大哥还好意思和我说,小妹本就没钱,大哥你还将我的莫停留给拆了,这下可好,修屋顶又出了一大笔费用,未来的两个月大哥还是喝我的忘忧酒了。”酒娘颇为“无奈”道,难道就只有大哥和姑姑会装可怜,她酒娘比他们还会装可怜。
“兄弟,好自为之!”忘川同情地拍了拍酒仙,得罪了酒娘,总是要有人牺牲的嘛,这位大哥,好样的!
姑姑这么快就和她的合作伙伴划清界限了,的确,落井下石,姑姑做得真到位,酒娘讶然道。
“什么壮胆散,依本公子看,这就是一团面粉而已......”
来砸场子的?好久都不曾遇到过此类事情了,酒娘握着酒杯转啊转的,难以让人看出她在想什么。
姑姑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砸起酒娘的莫停留,看来这闹得还挺凶的,声音竟都传到我们这儿来了。”忘川右手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嘴里虽说着要去瞧一瞧烦人的热闹,却也不带动一下的。
酒娘只道,姑姑也光是说说,哪几次有实行过。
墨衣男子一脚踹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酒客们未免事情惹身,纷纷躲至角落,然,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倒霉的,墨衣男子把怒气随即洒在了离他较近的两男子身上,两男子未待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被抛至了空中,等待他们的便是地上尖锐的桌角。
“公子这是做什么,”酒娘白棱出手,缠住两男子,待他们落地后,这才收回白棱。酒娘莲步轻移,状而又恍然道,“瞧酒娘我这记性,公子是来闹场的,是不是?”
只是,待酒娘瞧见闹事者后,脸上的那抹客套般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闹事者竟是墨演。
此番情景是何等相似,像极了往来路上,她将墨演灭魂时的场面,步伐也变得生硬了起来,此番闹出这等事情,又是为何,那不成又是为了她的散魂鞭。
“自然是来砸场子的,夫人掌管着这诺大个莫停留,竟卖起了假的壮胆散,这不得不让本公子怀疑那忘忧酒也是骗人的。”墨演理直气壮,丝毫不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有所愧疚。
愧疚,墨演只是一介魔头,他又怎么真懂愧疚二字含义,只是,本性未改,便是连找的借口都相差无二,尽管他已无之前记忆,应该是这样吧。如此一想,也是一番道理。
酒娘这儿已经够让人烦心的了,偏偏酒仙还要插上一脚,“如何,事情解决完了吗,你那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姑姑非说你处理不了事情,要让我过来帮你一忙,酒娘还需不需要帮忙......”
需不需要帮忙不会自己看吗,酒娘只觉的她这位大哥何时也同一位妇人般唠叨个不停。
她直接对墨演道:“这世间敢来莫停留闹事的未有几人,国舅爷却是其中一个,若说我的壮胆散是假物,那么国舅爷现在的举动是何意思,我想我莫停留的壮胆散你也是吃过了,在场那么多双眼睛可都是看着呢。”不管如何,意思就是他既有胆来莫停留闹事,那全是吃了她的壮胆散的功劳。
“通身魔气,却又不是魔,依照我的见解,能够进入这个结界的,必是十分厉害的。怎么回事,他却是一个凡人之躯,不行了,此人麻烦太大,酒仙我帮不了酒娘你,酒娘你还是好自为之!”
“大哥!”她的这位酒仙大哥竟真的跑了,只余酒娘目瞪口呆地,实在是大哥吓坏了她。
后来,她只能自我安慰,大哥的脑子还没好,一切都可以理解。而墨演嘛,确实是如大哥所说的,通身魔气,且他为魔君之子,也可算得上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墨演道:“乡野妇人,既知本公子是国舅爷,也不见你向我行礼。”
她连见了王爷也从不行礼,更可况是一个国舅,酒娘道:“您又非天子,我又何须向您行礼。”
“你,”墨演怒气暴涨,“来人!”莫停留大厅内围了许多黑衣人,刀剑闪过酒娘的眼,这是在告知她若敢有半分动作,这些客人都将成为刀下鬼魂。
“你欲如何?”她仍未有动作,对于墨演的威胁,她淡定自如,“怎么,国舅爷是想让我这个乡野妇人给你下跪不成,这天启王朝还有没有国法。”
她从不曾想墨演再一次地不经人意的出手,只是这一次目标却是她酒娘,墨演的速度快的只能让酒娘看到一团黑影向她袭来,她也只能往后退,糟,她忘了,她的后头是一堵墙,哪还有路可以让她逃的。然,黑影却在她跟前停了下来,墨演一脸邪笑。
“国法,你去问问,谁才是真正的国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能在这人世间活动自如,不过是凭着你脖间带着的这个。”他直指酒娘脖间的聚凝珠,而后,他又道,“还有,那上头的两位。”他抬头望向忘川所在的方向。
酒娘下意识地捂住聚凝珠,墨演知道那么多,实在是让她始料不及的,且他更是能够看透姑姑忘川和大哥的存在,并且连他们的所在位置也知道。她没敢随着墨演的目光望去,因为那上头是姑姑忘川正望着下头的一切。
“怎么,你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灭了我不成。”
“灭你!”他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道,“何须要我动手,这世间六界想要灭你魂魄的人多得是,我只能算是个分杯羹的人,比如。”他伸手至酒娘的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