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为首的汉子,肥头胖脑,挺一个大肚子,二十四五年纪,大号曹德林,是八桥乡的一霸。曹德林不务正业,经常带一帮狗腿子,横行乡里,欺压乡民。今天带着四个狗腿子,出来游荡,游到中午,便到鸿宾楼吃中饭。
上得楼来,见靠窗的桌子被人占去,心里很是不爽。在八桥乡的任何饭店酒馆,曹德林都是坐最好的座位,就是有人先坐着,也会主动让座。
可是马占敖和耿庆阳不认识曹德林,因而,虽见曹德林一帮人上来,却是无动于衷,顾自坐着,没有让座。
在八桥乡还有人敢不给自己让座的?曹德林倒感到万分奇怪,看这两人也没有三头六臂,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让他如此胆大妄为。看来得让这两小子吃点苦头了,好让他们长长见识,免得以后出去不知天高地厚。
于是,曹德林给狗腿子们使了个眼色,曹德林的狗腿子们,可都是聪明伶俐的家伙,曹德林的一个眼仁,一个手势,他们都能心领神会。
一个狗腿子,一步跨到马占敖面前,恶狠狠地说:“还不滚蛋,没看到我们大爷要做这张桌子吗?”那狗腿子,扬扬拳头,狠着脸,瞪着眼,逼视马占敖。
马占敖不理不睬,神情自若。
耿庆阳见状,急忙站起,一大步拦在马占敖面前,保护世子。保护世子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习惯,是从郡王要他给世子作伴读开始,耿庆阳便把保护世子当作了自己的职责。马占敖被老师罚站打手心关禁闭都是耿庆阳代替的,做不出的作业,给代做。与其他人打架,或者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都是他冲在前头。在耿庆阳的眼里,世子是不能受半点委屈的,如果世子受了委屈那是自己的失职。
耿庆阳一把推开小跟班,怒说:“这张桌子是我们先坐,凭什么要我们滚蛋,让给你们。”
“凭什么?就凭我大哥是这里的老大。”又一个狗腿子用大拇指翘翘,一股趾高气扬的神气,“让不让?等到我们老大发话,那可不是让不让的事儿了,那是跪不跪的事儿了。”这个狗腿子一说,其他几个狗腿子浪笑起来。又一个狗腿子想用指头戳耿庆阳的脑袋,意思让他放聪明点。
可是,手指刚要戳到耿庆阳的脑袋时,却被耿庆阳伸手抓住,并反背一扭,再在他背上轻轻一推,手脚干净利索。耿庆阳推开狗腿子,转而对马占敖说:“哥,你宽心坐着,这帮蟊贼,有我足够了。”
马占敖微笑着点点头,他明白,对付这几个地痞,耿庆阳绰绰有余。故而,马占敖含着笑,看着这几个地痞,满脸的讥笑成分,“庆阳,尽管放开手脚,不要有任何顾虑。”马占敖怕耿庆阳有所顾虑,束手束脚,吃了亏。
“哥放心,凭这几个蟊贼,还奈何不了我。”耿庆阳自幼陪伴马占敖读书习武,学成文武全才,因此,对付这几个蛮汉,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俗话说,捣臼麦磨先兼为大,你们后来,反要我们让座,天下哪有这种道理?”耿庆阳理直气壮,寸步不让。
然而,耿庆阳轻轻推开一个狗腿子,倒造成了曹德林的误会,以为耿庆阳一个白面书生,没有多大力气。那个坐着的就更不放在眼里,于是,曹德林大喝一声“还懔着干什么?吃干饭啊,上啊!打啊!狠狠地打啊!叫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曹德林就是靠打横行乡里的。
四个狗腿子听到主子的命令,便围住耿庆阳,挥拳而上,而且,一上来就发狠,拳拳都用了十分力。
耿庆阳哪里放在眼里,冷笑一声,便拳打脚踢,左右开弓,四五个转轮,四个狗腿子鼻青眼肿,倒在地上,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被打倒的?
曹德林一见,知道碰到硬桩了,吓得反身就逃。四个狗腿子见主子跑了,也都爬起就跑,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一副抱头鼠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