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易听完一愣,站起身来重新审视这位段公子,啧啧称奇。
“奇哉,怪哉!老夫观段公子面色煞白,嘴唇枯燥应该是失血无疑。加上公子站立片刻而已,气息却已经紊乱,这种虚弱之状非大伤大病之后不能有。所以老夫觉得段公子是受了重伤失血过多所致。可是刚才听闻公子言语,虽然声音低沉,却是铿锵有力。目光如水,却内藏寒锋。的的确确不像是伤病后的人。”夏易感慨万千。
“哈哈哈哈,夏先生观察入微,令人佩服。不过夏先生身为悬壶济世的大夫,自然有些毫末不是很了解。”段九手笑着说。
“你是指?段公子,请不吝赐教。”夏易猎奇心喜。
“我这种长年混迹烟花柳巷的人,面色煞白,气息紊乱不是很正常的吗?”段九手露出猥琐的笑容。
“这个。。。。这个是老夫疏忽,刚才老夫自以为是的莽撞之言让段公子见笑。”夏易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非常尴尬,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呛声回来的,而且这么无耻。
矮脚小厮听了段九手的歪论,捂住嘴在旁边,忍笑忍得浑身发抖,夏易看见后更是觉得难堪。
段九手心中得意畅快,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夏易讨厌。看见他吃瘪,这让段九手舒服很多。
“咳咳。好了,别偷笑了。快带我们去见婉玉姑娘。”夏易干咳了一声,催促矮脚小厮。
“对不起,夏先生。对不起,我这就带二位上楼。”小厮慌忙转身带路。
夏易那天与婉玉聊天,提到过今晚还会有个人和自己同行去见那个南楚遗孤。所以看到小厮把段九手带到自己桌边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吃惊。
只不过夏易很好奇,婉玉找这个段公子是要做什么的。看这个所谓的段公子步履虚浮,应该不是什么江湖高手。如果是指望他出谋划策,决胜千里,这个段公子言语粗鄙,又不像是个胸有丘壑之人。真让夏易摸不着头脑。
段九手跟在夏易身后,自然是没想太多。小叶被春香楼的喧闹氛围吵得小脑袋嗡嗡的,很不习惯,这段时间里一直很安静地紧跟着段九手。段九手心疼小叶,把她抱在身上,不停地摸着小叶的头安抚着小女娃。
小厮带他们上了二楼并没有停,七扭八拐的直接上了三楼。这里胭脂香味刺鼻难忍,小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个小娃娃真是可爱,不知道和段公子是什么关系?看外貌你们不像有血脉之亲。”夏易上了三楼慢走几布,与段九手并排而行。
“呵呵呵,夏先生好眼力。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之女,托我代为照看。”段九手恭维道。
“哦,原来是这样。老夫看这女娃,容貌华贵不似寻常人家小姐。不知道父母是何人呢?”夏易不经意间询问。
啧啧,段九手心想:又开始卖弄了?套老子的话,这个老狐狸!
“说来怕夏先生见笑,这女娃父亲是临安一官家的私生女,而且口不能言,声张不得。其实她父亲与我只有些赌桌上的交情,给了我不少银子,让我带这女娃远走他乡以免连累。我本来就是一个延活的懒人,在哪烂活不是活呢?于是就应承下来了。后来和女娃娃也算相依为命,所以决意要把小叶抚养成人。希望夏先生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怕对小叶不好。”段九手苦笑着泪眼婆娑。
“是我无礼!是我无礼,对不起啊段公子。老夫绝对不会再提此事。”夏易被惊得满头大汗,鬓角上的银发都濡湿了,很是狼狈。
“没关系,夏先生。古人不是说无知者不怪么,不要在意。”段九手叹一口气原谅了夏易。
嘿嘿,玩去吧您内,给我这儿装大以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