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一幕幕不断在梦中浮现,柳志宇感觉这个梦是那么的长那么的深,心是那么的累那么的苦,他不想做这样的梦,他希望梦里充满朝阳,照耀着他奋力前行,但现实却往往不能尽如人意。
柳志宇在家里待了两天,看着父亲柳国胜一刻也闲不住,好似社区警务室就是他的窝一样,每天都要在里面暖热乎那把木椅子。他什么事都想掺和掺和,不过效果还不错,帮群众解决了不少问题。但是,无论他怎么暖热乎那把木椅子,他怎么也生不出蛋来,就他这样的老公鸡也没那个功能,他却乐此不疲,沉迷其中,心满意足。
柳志宇回到特勤机动队,日子还是那些日子,训练还是那样训练。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波澜不惊,平淡无味,黯淡无光。尽管如此,柳志宇还是静下心来面对这一切,父亲对他的谆谆教导时刻在他的耳边回响,告诫自己要平心静气、淡定从容。
为了丰富特勤机动队的工作生活方式,林洛华想办法做出了一点改变,上午训练,下午训练,晚上集中学习业务知识和法律法规。
这样的安排,把队员们晚上的时间也集中管理起来,队员们更没有了自由活动和谈情说爱的时间和机会。面对这种变化,每一个人都不太适应,首先不愿承受的就是白冰洁。
“林队长,市局每天工作时间八小时,即使偶尔加班也不超过十个小时。而现在呢,我们每天的活动都在二十四小时工作管理之内,晚上睡觉都要查岗,我们是人,不是猪,我们不想当天上的神仙,更不想当猪圈里的猪。这种日子是人过的日子吗?哪里有这种警察工作?”白冰洁气嚷嚷地直面林洛华,心中的愤恨表露无遗,她真的受够了,她不愿当驴,更不愿当猪。
林洛华一听白冰洁如此说,皱紧眉头,当即驳斥:“你怎么说话的,谁把你们当猪了,我只不过是管理严格一些罢了,你怎么能这么想?简直不可理喻!”
白冰洁心中有气,大声责问:“你那是管理严格吗?工作八小时,那是有法律规定的,偶尔加班也就罢了,像这样延长工作时间,你没有权利,我们无须听你的安排,违反法律规定的,我们就可以不去执行,即使到市局领导那里,我也这么说,还有没有人权了?还有没有法律了?想搞一言堂吗?”
“谁搞一言堂了?你说明白,我什么时候一言堂了,你这个小妮子,今天是怎么了,哪来这么大的脾气?”林洛华气得脸色发青,被白冰洁一阵嚷嚷,差点暴走。
突然之间,白冰洁和林洛华争吵了起来,白冰洁心里本就不顺气,此时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抓花林洛华的脸。
叶卓然赶紧过来抱住白冰洁,把她拉到一边,极力劝导:“白冰洁,你少说两句,不要生气了,控制住情绪好不好。”
白冰洁气得胸脯乱颤,昨天晚上她有个同学聚会,因为要集中学习,她没有去成,却被同学贬损了一顿,心里那个气啊,一晚上没有睡着,能没有情绪嘛。
柳志宇看见白冰洁突然发泄情绪,知道她心里不顺气,想了想说道:“林队长,您也不要责怪白冰洁有情绪,我想,我们每个队员心里都有情绪,您想把队伍带好,想管理严格,这无可厚非,我们也会支持。但是方式方法,我觉得还值得商榷,我们已经工作了,就要按照工作制度来,尽管现在队里没有工作制度,但我们也要按照市局的规定来,工作时间就按照工作时间安排,非工作时间就要由我们自主支配。如果不这样,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工作安排不好,队伍也带不好。我想,这一点,您比我们更明白。”
林洛华瞪着柳志宇看了良久,又出来一个跟他对着干的,但细想柳志宇的话,说的也在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违背了规矩也没人会甘愿听凭摆布。
“你们也不要有情绪,目前特勤机动队就是这种现状,工作模式也是市局领导认可的,既然领导让我负责,我就要严格管理,这是对你们负责,也是对你们好,你们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我毫无私心,也问心无愧。既然,你们觉得时间安排太紧张了,那么晚上的集中学习每一周安排一次,其他时间你们自主学习。”林洛华舒了一口气,没必要跟白冰洁斗气,年轻气盛,有小脾气正常。
林洛华心里清楚,队员的对立情绪越来越大,白冰洁的突然发飙,就是直接的体现,最后他作了让步,时间安排做了相应调整。每天晚上集中学习的模式只进行一周便取消了,改为一周进行一次集中学习,其他时间队员自由安排,队员的抵触情绪这才有所缓和。
几天后,有市局领导和市局机关的人员吃完晚饭后,闲来无事便到特勤机动队溜跶,不知谁提议玩玩扑克放松放松,于是特勤机动队里渐渐兴起了晚上打扑克玩游戏,毕竟人多热闹,消遣时间嘛。
柳志宇晚上没事,有时候也会跟着一起打打牌,凑个热闹,随波逐流。他不想这样玩乐人生,很想参与侦查破案,却没有丝毫机会,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只是一个无人问津默默无闻的机动队员而已。
特勤机动队的这种单调的工作状态和闭塞的生活环境,禁锢了他们的个性发展和才华施展,年轻人都富有梦想,也满怀奋斗豪情,当他们不能充分展示自身的能力和才华时,他们自然而然的对现实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