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涯抱着白狐狸便进了暖阁,魏无延紧随其后,“惹得你动了大气,可见图谋不小。”
“你不妨猜猜,袁虎臣想要什么?”说话间,她已经坐在了暖榻上,任由白色的毛团在自个的膝上窝着,长长的黑鸦羽半垂着,唇角始终勾起,瞧不出半点怒意。言语间倒像是说着无关痛痒的事情,将真实的情绪敛得一干二净,不叫任何人瞧出端倪。
“长信侯手握十万精兵,再加上这些年招兵买马,势力愈发不可小觑。”魏无延淡淡然的走到暖炉边上,伸手在暖炉上烘着,瞥一眼她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由轻叹道,“袁虎臣有兵且有虎狼之心,势必图谋天下,将成大患!”
慕容天涯单手抵着太阳穴,抚着膝上温顺的毛团,音色微凉,“说点有用的,否则我就把你丢出去。”
“袁虎臣想要一个名分。”魏无延说。
抚着毛团的手冷不丁停下,毛团好奇的抬起头,呜呜的叫了两声。
深吸一口气,慕容天涯略显不悦的轻哼,纤如葱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拂过毛团的尖耳朵,“你猜,狐狸能不能赢虎狼?”
“悬!”魏无延道,“如今新帝初立,百废待兴。平了英王谋反之后,你手上的兵已经不多了!萧家视你为死敌,你一边要防着萧家,一边还得防着长信侯府,所以有心无力。”
“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吗?”她挑了眼角,邪邪的睨着他,“你怕是要做第二个杨修!”
魏无延不以为意,反而大笑两声,“士为知己者死,乃是无上荣耀。对了,听说今儿朝上,左相扈远山为皇帝出头?”
“消息倒是挺快。”慕容天涯幽然吐出一口气,头疼得揉着眉心,“萧家知道朝中不全是我的人,自然能暂时放心,我才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置那些未完之事。”
见状,魏无延眉头微蹙,起身走到慕容天涯的身边,温热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太阳穴处。
打从她回来,他便知道她怕是旧疾犯了。
她原就畏寒,是以他方才就是在炉上把自个的指尖烘得热热的,以缓她寒发苦楚。可慕容天涯的防备心极重,独处之时,不许任何人站在她身后,否则便是犯了她的忌讳,饶是最亲近之人亦会受罚。
蓦地,外头传来掠影的声音,“主上,右相大人求见!”
“怕是来当说客的。”魏无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