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知不敢抬头,他只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确实不对劲,这个时候的夜班车如果是十年前的,那大家在车上打瞌睡很正常,但是放在现在不看手机几乎不可能。而现在车上的乘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低头看手机——坐在后面的他没敢转头去看,但是根据陈玉章所说也在看他们。
陈玉章不说没感觉,说了之后这两个家伙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车冷气太足了呀。”借助这个借口,葛家知抬头向着司机方向小声喊了一声,乘机则是环视了一下车厢,啥也没看出来,除了这些人没一个在玩手机之外,当然也没有一个人好像是在打瞌睡,反而觉得这些人都在看他。
司机什么话也没说,但是车里头还是那么冷,于是这两个倒霉蛋马上站到了车门这里,根据他们的经验很快就要到站,哪怕这不是他们要下的站,这两个人也不想呆在这辆车上了。因为即使是到了现在,车上的人包括司机都一言未发,不正常到了极点。
依托着还算坚强的自控能力,这两人没有丑态百出地拍门求下车,而是努力站直身体靠近车门,“哎?怎么还没到?”
转头看司机,“我们要下车,就在这站啊。”两个人都大声重复了一遍,司机的脑袋扭转九十度正面对着他们缓缓点头,居然不看路也能开。就是这脸上好像有两团东西糊在腮帮子上有点怪。
两个人破防了——于此同时他们还发现了车上的乘客齐齐往前坐了一排,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站起来移动的。
白浪这时候正在床上躺着看电视,嘴角一笑手指头一勾,“还真他妈变鬼车了呀,好!开始捕鼠,话说真有倒霉蛋上车,这当真是运交华盖啊。”
葛家知跟陈玉章两个人缩起来了,眼皮子一眨,那些乘客就上来一排,两个人都吓得成了两只鹌鹑靠在车门蜷缩起来,嘴巴里还在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起码也念六字大明咒呢,再不济看过孔雀王没有?“南莫三蛮多!”总会念吧?最差最差起码念叨一句“观自在菩萨,行深.”
至于道教八大神咒那玩意跟佛经一样又臭又长还传播不广就算了,他们背不出来的.
就在这两个人开始不自禁地准备尿裤子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响起了一轮强劲的音乐,好像是一首很旧的歌,这是一帮乡下佬唱的“懂王入阵之小曲”,也是著名的杨曼之歌。骚情强烈的音乐响起,顿时连车内的阴气都为之一散,温度更是好像直接上升了十几度
“hi!young man!”一个声音响起,车厢内出现了四个穿着很少布的大只佬,看了一眼他们咸湿的眼神之后,陈玉章跟葛家知就失去了意识隐约之中好像就听见了“哗!”,“感觉如何?”之类的话语,还听不清楚就啥也不知道了。
这两个人苏醒的时候天已经微明,两个人在距离家大约两站路的车站上抱在一起躺在地上,这时候周围没有人,身上裤子好像下去一小半,屁股很疼.但是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