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走过去,然后伸出手,然后拍了拍肩膀,然后没了然后。
感慨也好心颤也罢唏嘘谓叹都阻挡不住宁青鱼的强大,装的很可以和强的很可以本质上都有酸味,酸味源于人们的自知,自知与宁青鱼之间那条如同天堑般的差距。
“已经这么强了吗?”宣平候微微皱眉轻喃道。
身为王朝最有权利的几位巅峰者之一,宣平候的身份地位完全在众人之上,甚至连二皇子周楚与朵朵殿下都不及他,入神上境的举世强者,整个大离能比他强大的不过十数位,五侯的存在与清夜司相仿,都是独立于朝廷外的存在,不过五侯主要是个人实力,负责监国震外,宣平候容貌看上去只有不惑之龄,身上锐气却锋利如朝气少年,眉目间有烁烁逼人光泽,仿佛有无限精力充沛在其中。
与宁王侯不同,其他四位侯王很少出宫,更多时候在皇宫静心n,若非有危及到王朝安慰的祸乱出现,他们不会中断自己修行,如今宣平候突然从深宫中走出,很多人都清楚原因。
众所周知,宣平候对那座隐在愧叶下的小院,向来极为厌烦,甚至很多人猜测,清夜司之主陈规这些年一直闭于清夜司里养伤,那些伤里就有宣平候的痕迹。
这是一种猜测,没有任何依据,可枳句来巢,空穴来风,如果没有这种可能,怎会流传出这种说法?
最重要的是,宣平候有能力伤到陈规。
一直未出宫,宣平候对宁青鱼大多是传闻与风声,他作为半步入圣的强者自然不在乎什么天命所归与无矩之人,直到今日见到宁青鱼出手,才发现这位少年比传闻中的竟然还有强大。
山海屏他了解,那位叫甘若的弟子天赋很不错,将山海屏的威力发挥出他这个境界里能发挥的最大程度,宁青鱼没有知承,只比他多一个小境,实力竟悬殊到如此巨大程度。
能在观礼台上落座之人皆是实力雄厚的修者,二皇子周楚除外,不过周楚坐在宣平候身边,与众人一样清晰听到宣平候这句话的感喟惊讶之意,除了天道院佩南枝与一脸无所谓神情的朱小雨,其他数位大人物同时沉默起来。
再给那位少年几年,他将成长到怎样一个高度,千山宗已经沉默数千年,难道真的会在这少年手中重显当年姿态?
朵朵本想与朱小雨继续聊徐自安在余镇时的趣事,见众人同时沉默场面冷清,只好敛收眉间笑意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下。
参加武试的试子们都在一处新建未多久的屋室中休息准备,屋室中有幻器投射能看见场间发生的战斗,外面的人想看到里面有砖墙遮挡,朵朵看来看去看不到那少年,心想早知道就把庄老儿拉来了,他不在还真的是无趣。
想想那少年排在最后一位,朵朵看着头顶的大太阳殿下突然有种先回宫啃几块冰镇西瓜的冲动。
赶紧下一场啊,愣什么呢?
伴随另一声较为清脆的钟响,下一场比试的是俩位少年缓缓走到台上。
一位身着异邦服饰,一位身着典型大离宽袍,俩位少年眉目都很稚嫩,年纪属于这皆试子中较轻一批,同为叩府下境修为,实力不分伯仲,俩人上台后看着地面,脚步有些沉重。
战台地面干净无比,与之前第一轮比试时的场景完全不同,特意从蜀地运来的魔岩石坚硬异常,寻常飞刀飞剑很难在其上留下痕迹,可参加比试的试子们许多都怀有异宝,有时被热血冲破头脑会造成无法控制法宝力量的事件,魔岩石再如何坚硬也承受不住一场又一场摧残,所以每场比试之后都会在场上留下许多惨裳鲜血与细微石砾。
站台旁提着扫帚水盆抹布等物的杂役就是为了那些鲜血惨裳碎石砾而时刻准备的。
杂役心里很开心少了一场清洁工作,接下来上台的试子心情很沉重因为排在宁青鱼后面。
人们预想精彩的开场大戏简单到仿佛蜻蜓点了下水,连场涟漪都没有泛起,能看懂之人明白宁青鱼看似随意的那一轻拍里蕴含了怎么玄妙强大的道法,问题是来观看的rn多都是喜欢热闹的寻常人,起早赶路来到这里是为了嗑嗑瓜子看看戏,不是看你轻轻的来轻轻的去。
人们很期待他们二人的表演,最好能打出个漫天烟花灿烂缤纷,这才符合修道者的身份嘛。
各自施了一礼后,俩位试子祭出手中法器,到了这种关头没人会想着藏拙,撑过第二轮京都六院就有自己的名额,试子们出手即是自己最强手段。
场面很绚丽,又是烟雨又是烟花,过程很艰辛,双方互不相让拼死以道法抨击,鲜血染红了俩位试子的衣袍,朝霞都映衬的有些悲壮。
身着大离宽袍的试子输了,没有输在道法,最后一记调息施法时他稍微急躁了些,被对方抓住机会击溃心府,直接倒地昏迷,数位监考教谕将受伤少年送往他处治疗,地上血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