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府正骄傲地没口子夸自己的儿子,周围那些想巴结杜知府的人们更是起劲地吹捧着“瞧瞧咱家公子,长得一表人才,气宇轩昂,背手往那一站,那真真是人尖上的人尖,一朝就中秀才,那举人,进士还不是手到擒来,殿试再考个第一名,高中状元及弟,想想也不是啥难事。”
“快,快,大家看看谁家还有未出阁的大小姐,赶快八字掐一掐,合适的话就让媒婆上门,先把杜公子给占住,看将来高中状元后,就轮不到咱凤台府的姑娘了!”
杜知府一听,兴致更增:“杜衡确实是到了该议婚的年龄了。八月份他就会去“晋阳书院上学,现在正好有两个月的空档,你们就趁着这两个月给杜衡多费费心,必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才行!”
杜知府话音一落,就听见周围的人已经密密麻麻地商量了开,有人说:“王举人家的姑娘好像还未婚配,要不明天我上他家看看?”有人说:“杜公子这样的才俊必须是咱凤台名门大户才行,东关张家世代簪缨,光是四品官就出了两个,不过,他家的姑娘好像比咱公子大了些,听说长得也一般,不过,家世好呀,门当户对的,将来都互有裨益。”
听着周围的像市场赶集议价一样地讨论着自己的婚姻大事,杜衡快气炸了,他可不是商品,母亲临死前的遗言还言犹在耳,“你一定要找一个你爱的人结婚”,这是母亲锥心刺骨的亲身体验,他怎敢忘记。
母亲那每日郁郁寡欢的神态,那独自守得黑的身影,那眼看着越来越弱的生命,深深地刺激过杜衡,他绝不能让母亲的婚姻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杜衡突然一声狂叫:“够了,鄙人的婚姻大事毋须众等旁人操心,余自会觅得心爱之人,告退!”一摔袖子,他走了,留下了一屋子惊成目瞪口呆的旁人和面色尴尬的杜知府。
杜衡出门后,抬头望了望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这段日子呼吸在胸腔的浊气排空。至于身后留下的那一屋子,他已经无所谓了,他们想干嘛干嘛,总之,杜衡打定了主意“婚姻大事定要自己做主,娶一个心爱之人才行!”
杜知府万万没有想到杜衡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扫自己的颜面。脸上虽然有些挂不住,但常年在官场厮混的他岂能没有这点应急能力,他略平复了一下,就手捊胡须站了起来,先自“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犬子让大家受惊了,想他小小年纪面皮轻薄,咱们这么多人当着他的面讨论婚姻大事,脸上一时挂不住。不过几天就好了,还得拜托诸位多费心,给犬子好好的配上一门姻缘才是。”
杜知府把杜衡好容易为自己挣来的一点权利几句话轻飘飘地就否了!
回府后的杜知府卸下了伪装,恶狠狠地对家丁说:“把杜衡给我捆起来,扔到祠堂闭门思过,不许吃饭,深刻反思自己今天的狂悖行为,多会写出切结书多会儿才能放出祠堂!”
于是,杜衡被五花大绑地扔进了杜家祠堂,进行深刻地反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