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伊拉的两家官方商会，这个世界上的经营者们大都没有脱离零售业的低级趣味，而古泽提出的这个观点，让德尔玛大公越是咀嚼其中的内容越是觉得有味道。

很显然，古泽不再满足于那种搬运式经营，而是把整个产业当作一个整体来思考。

若是生产作坊是根系，那么商会便是树干，从粗干到细枝，最终到达代表着消费者的叶片。

通过脉络之间一次次的流通，作为经营者的效率会不断上升，无缝化的对接代表了更少的损耗，换而言之，古泽所说的节省成本变成了现实。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惊叹之余德尔玛发出了疑问，如果是自己在想出这种能够带来变革的理念后，必然会敝帚自珍，悄悄咪咪的把一切都运作起来。

“你们也许关心的是这个过程，而我要的却是最终的结果”

古泽递过一张羊皮卷，上面的树状图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还举例了几种带入关系，从供应商到厂家，以至于分销到消费者，写的都非常明白。

德尔玛看了一愣，过了一会才想明白过来，自嘲的笑了，挥了挥手，让下人拿来了二等小麦的凭证，放弃了讨价还价，古泽到是也不客气，拿过之后把之前的交易契约还给了德尔玛，算是完成了这比交易。

“那么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那是自然”

目的达成，古泽可没有和德尔玛这个中年大叔继续探讨人生的兴趣，点头致意后转身离开。

古泽离开后不久，那位三皇子才从隔间后面走出来，他委托德尔玛进行交涉，却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就完成了契约，加上之前被国王一通训斥，脸上不太好看。

“皇叔，您就这么直接给他了？哪怕扣下一成也好啊！”

“我们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一套好的渔具可比一条金枪鱼重要的多”

“就那么一张纸？真的这么重要又怎么会简单拿出来？”

德尔玛摇摇头，明明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和其他几个王室比起来就这么不开窍，看着这张羊卷越发觉得宝贝。

“因为我们要的只是一颗大树，而人家要的却是整片森林”

当然还有在这个森林的基础上孕生出的什么东西，这点德尔玛却是没说出口，只是脑海中浮现了刚刚古泽提到的一个名词。

——市场经济

………

了却了无烟煤售卖这桩事情后，古泽自然是回到了依马尔领，后续的售卖工作将会由枫叶商会对接本地碳业作坊和工会接手，給那些本地工会提供了一些无烟煤分销权，让他们可以从中得利，并且通过商会給作坊方面提供了优质果木炭的点对点渠道。

在久违了的办公桌上舒展了下筋骨，却是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然后发现自己确实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依马尔还在房里，为了防止她半夜乱晃被人目击传出什么怪谈，自己走之前和她约法三章，甚至还不放心的在房间的四壁，乃至天花板和地面上都设下了六层以上的结界。

走到楼梯口，发现见自家的两个仆人在拐角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