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惊慌之极,看着张大了嘴巴的娇娇,忍不住一点点的后退,一直退到屋门边。我实在无法承受这种诡异的情景,想要喊人,但这儿就花大娘一个人,把她喊来,肯定得活活吓死。
怎么办?
我几乎没有多少考虑的时间,也没有机会去分辨眼前的这一幕究竟因何而起。当我退到屋门边的时候,娇娇小腹里的“东西”已经顺势朝上蔓延。
我能看到,这东西一直蔓延到娇娇的喉咙。她的脖子猛然胀大了一圈,大张的嘴巴微微的颤动,眼珠子如同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似的,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不受控制的呕吐。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胆怯是不应该的,做一个医生,尤其是鬼医,最基本的素质,就是要有面对一切的强大心理,连看都看不下去,怎么下手给人治病?不管怎么说,也不管此刻诡异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起码娇娇很无辜,我应该做的不是躲避,而是尽力保住她的命。
可能是这种心理占据了上风,心头的恐惧竟然真的减弱了,我鼓了鼓勇气,重新来到床边。
尽管我有了勇气,但面对这种情况,我实在缺乏相关的经验,不敢硬来,又没有对应的手段,干瞪着眼睛无能为力。
咯咯
很短时间里,娇娇肚子里的“东西”,已经蔓延过了喉咙,我感觉,下一秒钟,那东西就会顺着娇娇已经张大的嘴里露出来。娇娇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意识,眼睛虽然睁着,但眼神是呆滞又麻木的,嗓子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咯咯声,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紧跟着,那“东西”,从娇娇的喉咙里冒出来,透过大张的嘴巴,我渐渐看到了东西的真面目。
我自觉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然而当我看到这东西的时候,还是料想不到。从娇娇嘴巴里露出的,是一只手。
一只握成拳头的手,从娇娇的嘴巴一点点露出来。
她肚子里那个让我琢磨不透的“东西”,就是这只手。
这只手完全露出来了,之前,我没有下手的机会,但到了这时候,我只能硬着头皮,一边观察着娇娇的安危,一边飞快的抓住那只从娇娇嘴巴里探出来的手。
我抓的很紧,生怕稍一松,这只手会重新缩回娇娇的肚子里。事实上,这时候我压根就没去想,娇娇的肚子里怎么会有一只手,我只想着,怎么样把这只“手”从娇娇身上取下来,如果真取下来,会否危及娇娇的生命。
鬼医的手,几乎是全身上下最灵敏的部位,我紧抓着那只手,在紧密的感应,感应它跟娇娇的身体有没有粘连,能不能硬拉出来。
但是留给我的时间几乎是以秒为单位来计算的,娇娇的喉咙里堵着这么大一团东西,人已经开始因为呼吸困难而窒息,如果我不果断,她很快就会闷死。
我抓着那只手,凭自己的感觉,它跟娇娇的身体,是分离的。千钧一发,我飞快的吸了口气,手上一加力。
“出来!”
我一用力,那只手从娇娇的嘴里被拔了出来,这只手不大,握着拳头,还有一小节手腕,拳头上全都是粘液,又凉又滑,拿在手里恶心的要死。把手拔出来,我顺势把它甩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娇娇?”我赶忙看了娇娇一眼,她嘴里的手出来了,嘴巴也慢慢的恢复到正常的状态,闭着眼睛,不断的大口呼气,看样子没有太大的危险。
过了有几分钟,娇娇的呼吸趋于正常,满头满身都是汗水,可能用尽了力气,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昏沉睡去。她的怪病完全是这只手在作祟,手一离体,就没有大碍,我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她已经安全,只要静心修养,很快就会恢复。
娇娇睡着了,我暂时没有惊动花大娘,我有种感觉,今天这个事,绝对不能再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