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人去过。”耿晓峰的视线扫向前排坐着的人,那几个人的脸色差极了,其中一个中年女子见状冲她点点头,嘴巴抿了半晌只是流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身旁的黄帆气得站起来坐到另一边,还把头偏了过去。
舒蘅看看那几人,也有熟面孔:当时她拐出巷子口,遇到聂香草那个骑电瓶的尖叫妹后就差点被一辆大巴车给撞了。也许是因为面临死亡,一向有点脸盲的她愣是记住了车上的每一张脸。
他们的动作还挺快,只是居然只剩三个了。当时车上除开司机可还有六个人呢。哦,司机也换了一个人。
她又看了看时间:
8:36
城南到城东,花了两个小时。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让你们怕得连车都不敢下。
“是这样,我是负责鹦鹉馆的工作人员,”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站出来,他酝酿一下措辞才道,“那里面有一棵植物开始吃人了……”
植物,吃人?
“捕蝇草、猪笼草那种?”舒蘅已经竭尽自己的想象力了。
中年男子摇摇头,刚要开口却被打断——“它会用藤条把你吸成人干。”坐在窗边的黄帆冷笑道,说的时候不忘不屑的瞟一眼舒蘅。
这恶意来得很敞亮。
舒蘅觉得他就像一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根本没有必要去理会。
舒蘅没什么反应,但车上大多数人听到这句话后都脸色煞白,想起了什么似乎不太美好的回忆。
“你们要去哪儿?”她把车骑到耿晓峰的车窗边继续问道。体育馆去不得,她想知道他们又有没有什么打算。
“关你什么事?”黄帆没好气的怼道。何雨蝶在一旁轻轻拉拉他的袖子,不吱声。
舒蘅笑笑,往后一退,怕他的标点符号打到自己身上,然后蹬着车子就骑远了。
是啊,关她什么事。一群车都不敢下的胆小鬼。她又不是旭哥的妈,就碰巧搭过一段时间旭哥的车,她有义务吗,有责任吗,她欠谁的啊?叫人去送死的话说的轻松,就去看看?一车子十几个人没一个敢下车说话的。
身后传来喊话,她只当没听见,还蹬得更卖力了。
车上众人傻眼,她就这么走了?!
“舒蘅!”聂香草急得站起来。她真的不去救旭哥?!只不过是去看看而已……她怎么这么自私!
中年眼镜男立马给司机使了个眼色:“拦住她。”
车上所有人都向后倒去,聂香草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幸好后面的黄帆扶了她一下。
“什么意思!”黄帆磕了一下后叫嚷起来,前排立马有一名男子看过来用眼神示意他们保持安静。
仅仅一个眼神,认真的警告。令黄帆等人噤声。
疯了吗!
舒蘅心里直冒鬼火,居然开车来撵她!
自行车在她的控制下冲上人行道,往右一偏就要上天桥了。
“舒小姐!”中年眼镜男在车上叫道,“我们有事好商量,大家再聊聊。”
聊?并不愉快,有什么好聊的。舒蘅推着车就往天桥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