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的差不多了。
舒蘅走上前的时候,火势已经小了很多。伴着“毕剥毕剥”的声音,他们正在开始收拾残局。
一只被烧伤的黑蚁拖着残躯爬过水泥路上警戒线投下的影子,舒蘅将将走近了,那只巨蚁“噗”的一声就被人踩扁,溅出一道绿色的弧线来,令人作呕。
脚下碾着有老鼠个头大的蚂蚁,男子往地上吐了口痰,咂着一口烟熏的黄牙,语气不善的冲舒蘅说道:“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别尽来瞎凑热闹碍眼。”
舒蘅闻言把话都咽进了肚子里去,什么也没说,当即就往后退了一步,立马乖乖的转身就跑到道路对面的树荫底下坐着去了。
她这样子那人都没来得及说她。
她跑得实在是够快的。
眼看着几个人反复的检查着有没有“漏网之蚁”,舒蘅躲在树荫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人都热的蔫了。
九月的太阳毒的可以。她就只是在树荫底下坐着,后背也出了一层汗,更别说大太阳底下的背着把枪穿得严严实实还走来走去反复探查蚁窝的那几个人了。一个个的脸通红得就像煮熟的虾蟹,衣服上偶尔泅出一团汗渍来也很快就被晒干,只剩没有被太阳烤出“滋滋”的音效来。
突然,一道鲜艳的红色的线在灿烂的阳光下被拉长,一声声的惨叫似乎掀开了热浪,血腥气扑面而来。
舒蘅一改无精打采的样子,隔一条道都敏锐的嗅着了那股腥甜的像铁锈的味道,兴奋得“噌”的一下就从地上直接站了起来,好似本能反应一般。
别墅前的情况立时混乱起来。
一见是足以要人命的血量,是人心里多少都有点慌。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啊”的一声,一个穿蓝衬衣的吓得把手里的枪都丢了出去,脚下打绊子连滚带爬的,场面滑稽的很。
但没有人笑得出来。
舒蘅三步并作两步掏出刀子向前掷去,“噗呲”一声响,就把一只巨蚁牢牢的定在了地上。三对蚁足和三节身子仍在继续扭动着,黑黑的蚁足磕碰在刀子上传来细碎的声音。
似乎长得更大了。
脚下步子未停,她把手里的花绳挽了两转,一下就将地上的刀子连带着钉住的黑蚁扯了回来。
面对张牙舞爪还没咽气的巨蚁,舒蘅有些手足无措,但凭着早上绑黑鸟的经验,还是手忙脚乱有惊无险的不到五分钟就把巨蚁像绑大闸蟹一样的捆了起来。
看来那个“毛豌豆”还是有点用处的。
就在舒蘅绑蚂蚁的这五分钟里,那头儿的王栋几人也反应过来,对着地洞里钻出来的一堆巨蚁一阵猛烈地输出火力。
黑压压的一大片从足有成人大腿粗的地洞口里钻出来,方才飙血惨叫的人此时已变成一具残缺的尸体倒在黑黢黢的蚁洞旁。那人是被一只巨蚁跳起来咬断颈动脉活活流血而亡的。
情况实在不容乐观,王栋等人由于先前一时慌乱已经有两人命丧蚁口,那几具被巨蚁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尸体就这样鲜血淋漓的展现在他们面前,有人急红了眼,被这惨烈的画面刺激得枪法更为不准,根本没打中一只巨蚁。
再这样下去,弹药迟早会用完,到时候只怕他们一个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