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怜啊!真是造孽哟……”一老大爷摇头叹息道。
“年纪轻轻的,倒霉哦……”有人接着附和道。
“哎呀呀!无意看到!无意看到!霉运走开!霉运走开!”有人大声吵嚷,一边念着一边伸长了脖子去看,既是害怕又偏要去看。
“我看是活该,就是她刚才在后面使劲推我。这下报应来了!”
“大妈,您这吨位她只怕是推不动吧。再说了,在您后面推的您还看见了?”说话人瞄一眼这体型是女孩三倍的中年妇女。
“没大没小!你看吧,就是这个下场!ζωφΛΓψ??éì?§#……”
大妈瘪着嘴叽里呱啦的便开始念咒,那人听了直摇头,摆摆手赶紧站到另一边去,离得远远的。
舒蘅在远处看到这荒唐可笑的一幕幕,笑是笑不出来,怒火却是最盛的。
她看得分明,一声枪响,可怜的女孩被人推搡到了中间,恰恰好撞上那枚子弹,一朵妖娆的血花在她胸前绽放,她身体无助的向前倾去,跪倒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水泥地上,最终脸朝下的浸在了自己温热的血液中。
舒蘅闻到那股甜香的血气,不由咽下口中不断分泌出的唾液,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抬手抹去眼角溢出的一滴泪。
女孩无助倒下的那一瞬,那临死前绝望的恐惧的不可置信的复杂的眼神,全都深深的印在了舒蘅的脑子里。
那时她什么也没做。她是无能为力的人。但她也的确连尝试迈出一步的举动都不曾有过。
似乎在这个末世以前,人类就已经灭绝了。
尽管,这才只是末世的第二天。
顶着午后的大太阳,舒蘅觉得身体有些发冷,甚至有些想发抖。虽然从昨晚开始,她的体温就变得很低,但也没觉得冷。此刻的她就像掉到冰窟窿里一样,深深的陷在了女孩绝望无助的眼神里。
她眼睁睁的看着人群中又有人开始指责那持枪的小年轻,在又一次的要爆发武力争斗之时,又是一声枪响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最终,女孩的尸体被抬走,足有一辆军卡的士兵来到现场进行看守。
人们又开始井然有序的排队领物资了。
虽然偶有摩擦,但忌于一旁的武力威慑,没人再敢上升到斗殴的程度,最多不过是互吐口水骂几句脏话。
终于,在三个多小时以后,只剩下十几个人还在排队。
当然,在这过程中也还不断的有没领物资的人过来。来迟的人看到地上那滩血迹和一群穿迷彩拿着枪的人都有些吓一跳,有人一副好奇得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最终还是闭紧嘴巴,领了东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