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乎呢,就被别人抢走了,厨师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文彪,恁这忒不厚道了吧?”
文彪却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接往口袋里一塞,满脸的理所当然:“蔡叔,这是俺们的家事,俺教训俺自己家的媳妇儿,用不着他们外人管。俺说俺有分寸,这婆娘没事,不用看大夫,等她醒了自己治治就得了。”
白露皱着眉把这个文彪的话听完,思考了两秒钟,终于明白了这人说的是什么,然后下一秒就炸了。“喂,你这什么意思,我妈花钱让他们给余韵琴请大夫,管你什么事?你打人你还有理了?”
估计是见周围人挺多的,白露胆子大了些,直接不满的和文彪呛上了。
“嘿呦!”文彪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白露,突然呲牙一笑,“你就是刚才跑了的那个?”
白露被文彪这么看着,心里马上虚了一下,但还是虚张声势的对峙着:“是啊,就是我,怎么了?”
白母上前把白露护在身后,悄悄把手机递给她让她继续打电话,自己则努力和文彪交谈。
“麻烦你们先给她治疗一下吧,人命关天的,你们肯定也不愿意闹出人命来吧?”
“憋拿着人命来唬俺?俺家的婆娘别的没什么好,就是耐打!死不了的,嘿嘿。”文彪露出一口黄牙,还颇为得意的笑着。
“婆娘?她才多大啊?怎么就能当你老婆了?”白母皱眉,觉得这事不对劲。
“多大?过了十二岁就得嫁给俺了,不然从小吃俺家的,住俺家里,还不干点活,那就个赔钱货!”
白母听完这话终于明了,这就是童养媳啊!她心里震惊,居然还能在游城边上见到童养媳这种陋习。由此白母也大致推理出了整个村庄的文化程度,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的确很棘手。
如果警察来了还好说一点。
想到这里白母去看白露,白露正来回走着,以便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接受信号。知道村里的这些人不愿意报警,白母盘算着自己必须得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帮助白露顺利完成。
没办法,白母只好拿出当年朝人推销保险的劲头,努力洗脑加喋喋不休来增加自己的存在感。然后白母背在背后的手朝着白露挥了挥,白露这次终于接收到信号,见机行事,悄悄地溜远了。
白母还在那里劝说:“你也说了,你这个媳妇是要对得起你们养了她这么多年的恩情才行,但是要是她伤得重了,或者残废了,那你们这么多年的钱不就白花了?”
“真这样就不要她了呗。”文彪虽这么说着,语气却也减弱了一点。明显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
之前他打余韵琴的时候都知道收着点力道,但是这次余韵琴实在是做得过分了,他怒火中烧,劲儿根本没个把门,不过的确是比之前的重了一点。要是搁在往常,余韵琴就算晕了一会也早该醒了,但现在却觉得她愈发虚弱。
文彪在那琢磨了一会,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兜里拽出个五十块钱,递给蔡叔:“叔,还是叫大夫来给婆娘治治吧。俺这腿早晚得去找他,还不如直接叫他过来算了。”
白母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放下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