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真的身子骨儿弱,她以前受过伤、伤了心脉,差点儿就活不成了,这些年虽然悉心调养着,但这是什么地方高人你也看到了,好人家的姑娘在这呆久了,光是怄也要怄死了,她生病咳血本就是常有的事,可受不得半点儿惊吓啊”
许是绣球的演技太过精湛,云煜竟真的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看走了眼,开始认真环顾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可最后还是没发现任何异样。
“这屋里并没什么问题,你家小姐真的说见鬼了”
绣球仰起头吸吸鼻子,泪眼朦胧的看着云煜点头道
“千真万确,我不敢有半点儿隐瞒高人,今早我原本照常来唤小姐起床,结果就发现她高烧不退,迷迷糊糊间嘟囔着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要来害我之类的,好不容易我才把她叫醒,她却只说身子难受,让我去找个郎中来看看,后来又说好像是见了鬼,然后又让我请人驱鬼”
江绾所躺床榻此时正沐阳光,她隔着眼皮入目看到的都是暖红色,突然遮过一片黑影来,她猜想该是云煜伏身来查看她的具体情况,于是便硬是忍着眼珠一动不动,甚至云煜下手来翻她眼皮时,她都一如既往的装死挺尸。
“先别多说了,我确实不大通晓医理,你还得抓紧去给你家小姐寻个大夫来,至于鬼魂一说目前还不是当务之急,姑且先放放。”
绣球得了这句话,赶快从哭丧的状态中抽身出来,抬起袖子蹭掉脸上的鼻涕眼泪,转而期期艾艾的说道
“好好好,那我家小姐先托您照看了,我一会儿叫别的丫头在门口候着,您有事儿只管出声吩咐就是,我这就去找大夫来。”
随着绣球脚步声接着关门声渐行渐远后,云煜又重新在江绾床边落座下来,须臾沉寂后,他尝试着轻唤了两声。
“江师妹江师妹,你听的到我说话么”
江绾心想怎么又来一个稀奇古怪的,谁是你师妹不过转念又一想,要真是你师妹的话那是不是驱鬼之后就不用给钱了
如果不用给钱,即使她不是,她也可以是。
“我当时要你办完事即刻折返,你偏就是不肯听。”
云煜伸手到她头顶摸了摸,似乎在找什么,几次寻找无果之下,便又悻悻的把手又缩了回去,只给她留下一个母鸡看了都想蹲上去抱窝下蛋的糟乱头顶。
“耳朵不见了,看来尾巴也该是一起消失了,化妖丹的药效怎么突然间这么短,是不是放的时间太久不用,影响药效了”
江绾感觉她接触的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而正因为这些乌七八糟,江溯就显的是她认识的人之中最为正常的那一个,只可惜现在就连这最为正常的一个,也让她说的不肯再来了。
“你是继你二师兄之后,门中第二个如此废柴的,干什么什么不成便罢,还要给我平添许多麻烦。”
秦楼楚馆之处,本就不好请人来出诊,通常楼里的姑娘病了都是由固定的郎中来看,可这人要一旦不方便来,那就只能把姑娘送到别处医馆里去,江绾觉得她病的可能恰好就不是很会挑选时辰,常来出诊的大夫今日必定是有事来不了了。
以绣球离开这么久的功夫来看,自己要是生的什么急病,这会儿脚程快点儿都要上了奈何桥了。
江绾起初还能聚精会神的勉强听清云煜所言,可到了后来,许是又烧的更厉害了,她一边冒着虚汗,一边冷的打颤,如坠云端之际脑子里又闪现出一些从来没见过的画面,和一些本该也从没见过的人。
她想,这大约是回光返照吧,自己什么大江大河没过过,结果却要栽在这一场风寒之症上,要说不是冤魂索命她自己都不信。
“都说鬼怕恶人,我现在再恶一些的话,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正想到这儿,江绾嘴里就被塞进了个什么东西,紧接着一口水灌进来,她差点儿被生生噎死过去,挣扎了半天强行咽下去后,睁眼就看见云煜捏着个牛眼般大小的药丸子,正打算给她塞第二颗
“咳高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