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强大到可以在她人或惊恐、或鄙夷、或嘲笑的目光下饮酒作乐;在洒下大把银钱换来的敦伦上,还要被动的接受一个丑陋、肮脏、身上带着霉臭腐烂味道的最底层昌妇的无声嘲笑,甚至恐惧到就连神隐声都不敢发出。
没人可以!
即使有,那也不该属于他这样的年纪……
二叔与父亲这些年已经为他的病花了许多的钱,智力有些痴傻的弟弟也给他带回来过几个,曾经只敢在梦中出现过的,有着细嫩肌肤,体态含香的肉猪,这让他长久得不到释放的压抑内心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泄,甚至在她们身上,找回了曾经一度丢失过的自信……好可惜,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的脆弱,轻轻一折便香消玉殒。
好想杀了他……好想杀了他!!!
锋利到刀刃划过指尖,带出一抹艳丽的血珠儿,黑袍少年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你最好不好骗我,不然你会死的很惨,真的会很惨……我会一刀刀把你的肉割下……”
“我知道了。如果你决定了,就快去准备纸墨笔砚吧。不放心离开的话,也可以先将我捆好再去,就这么短的时间,我跑不掉的。”陈临安静的说话,语气中没有丝毫变化。
仍旧是这样随意的对话,仍旧是这样的平静的态度。
灯光映照在少年的黑袍上,他陡然抬起头,将那张恐怖而骇人的丑陋面孔完全暴露在灯影下,攥着短刀抵在陈临脖颈,面对面死死贴上他的额头,表情仿佛抽搐般扭曲着,不断发出似野兽般的嘶吼。
陈临两只眼睛仍旧平静,居高临下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只被关进动物园的野兽,缓缓拧了拧脖子,眉头微微皱起,平静而低沉的声音仍不疾不徐:“你最好快点,现在天正在下暴雨,今夜肯定会有许多下游村庄被暴涨的河水淹没。相信我,至多到明天午后,一定会有大批流离失所的灾民涌入许州,如果不能赶在灾民进城前将信送入陈府,你们这些人再想进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陈临的声音并不激烈,简短、安静而沉稳的分析,却让人有种难以生出怀疑的信服感。一时间,竟将黑袍少年向来屡试不爽的暴虐野兽气势反压了回去,令黑袍少年浑然有种重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黑袍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头将对方虐杀的欲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