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案前的男人作惊道:“韩姑娘身上有伤?”
韩如雪猛然抬头,撞上了那双真真毫不知情的无辜黑眸,她不由僵硬一笑,正预开口,韩如风抢先回道:“舍妹贪玩儿,昨夜不知去哪里弄了个脚伤回来,方才失礼。”
完了完了,这下秦宇玖该知道她的脚伤皆因他而起,让人难堪的事她竟做不来,亏她昨晚忍痛隐了这么久,这位好大哥果真是上天派下来掀锅的!
不料,案前这公子的反应让她跌了一跟斗。
秦宇玖含蓼问疾一番:“令妹竟在秦府受伤,实乃秦某之过,今日虽是家尊生宴,韩姑娘却不同男儿,身体抱恙应在卧房好生修养才是……”
这话听的她云里雾里,什么叫不同男儿。
顾了一眼旁侧,只见大哥和小荣皆心事叠叠之模样,让她很是不解。
回过神,韩如雪抬头对着那双‘不关我事’的黑眸嫣然一笑,谎话张口便来:“公子不用担心,昨夜屋里进了一只老鼠,小女追了它好些圈,不小心被桌角绊住摔倒……不过现已无大碍。”
:“喔?老鼠?”
秦宇玖一本正经接着道:“姑娘且放心,寿宴活动完毕后,秦某便差人送只猫去姑娘住处。”
那人不疾不徐言道,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让那老鼠,无处可逃……你看可好?”
这微乎极妙的眼神变化莫不是自己看错,韩如雪背脊不经一凉,仿佛经历了一场暴风雪的洗礼。
那人突来地‘热情’也让她有些似曾相识,无处是从——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尔尔关系在牵扯着谁与谁?
——
宴会不知不觉已经开始进行,待韩如风上前端出贺礼,她才回过神来——
等等,那不是父亲挚爱的扳指么?那扳指她记得父亲从不离手——
看来,此次前来秦府,父亲与大哥是铁了心要笼络两族关系。这些人之间,除了生意,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这般倾其所爱的缘由?
:“微薄之礼,不成敬意,还请秦老爷笑纳。”
韩如风端端言道,白玉案前的秦老头神情微怔片刻,又迅速整理好仪容,轻抬袖摆已示小厮接了贺礼,颜笑道:“果然青出于蓝,韩公子有心了,有机会老朽定去府上回璧,还望告知韩老爷子……”
韩如风叩首恭敬含应:“晚辈定会告知……”
这秦府不亏盐都第一大户,交结豪贵,宾客如云汇聚皆纷纷献上贺礼——
以为宴会终于接近尾声,席间突然钻出来一个秦二公子。
那人身着墨绿色锦缎长袍,岸顶银色头冠,长相样貌与秦宇玖稍有神似,不过这人脸上棱角微微圆润,气质也属于清新阔朗一型。
只见他躯干笔挺,手持一页纸稿,声若洪钟:
“感谢诸位不辛万劳前来参加家尊生宴,在这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之时,适逢家尊六十佳辰。亲朋聚会,宾客咸集,吾与令兄无比感谢,若有怠慢还望海涵。”
韩如雪继续揉着太阳穴,听的昏昏欲睡——
:“吾等再次祝愿家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笑口常开天伦永享。为让寿宴精彩落帷,诸位,秦某有一拙计望席间男眷女眷逐一配合……”
韩如雪额上掌尾一滑,搓起一缕发鬓,也搓了一手粉。当时她那脑袋离案桌只差一毫米,便能与之亲密接触。
幕时,惺忪睡眼正撞上对面案上如炬目光——
秦宇玖饶有兴趣般打量着她,脸上仍是那微乎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