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降甘露……乔生沉思片刻,答道:“清晨入古寺。”
“对。”张生兴致不高地点了一下头,“轮到你出题了!“
乔生早有准备,慢条斯理道:
“二形一体,四支八头,四八一八,飞泉仰流,打一字。”
他还真是不客气……张生心中冷笑。
“井,水井的井!”
乔生面色惋惜的点头。
“六月飞霜,打两味药。”
乔生思索良久,答道:“半夏,冰片。”
“对。”张生脸色不虞。
“插秧,打四字。”乔生搓了搓手,双手合十。
插秧……插秧……张生神色紧绷、额头冒汗,竟再次卡壳了!
一旁沉不住气的赌客们议论纷纷。
“天啊!张生竟然要输了?他怎么能输呢?他是不是故意放水的!”
“完了,我押了他半个月的俸禄呢!这下子要是输了,怕是得喝西北风去了……”
“哥们儿,看开一点儿,见着那边儿那位脸色如丧考批的小哥了吗?”
赌客转头一瞥,就瞧见那位小哥悲伤过度、就快支撑不住了的样子:“瞧、瞧见了……”可是这又与他何干?
“那人偷了他媳妇儿用来买胭脂的银子,这才来下注的……哈哈……”
说话那人突然促狭地笑了起来。
“对了,你还不知道……他家里那位啊,可是有名的母夜叉!”
赌客突然觉得半个月喝西北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
张生用手堵住了耳朵,面容狰狞!直到半柱香熄灭,他也没想出谜底来。
赌客们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聒噪的很!
齐慎在楼上张望,也被扰得心烦意乱:“……浊子,你可知道谜底?”
严崇喝茶的手一顿,淡定地点了下头。
“厉害啊……”齐慎连忙凑了过来,谄媚道,“是哪四个字啊?”
“以、退、为、进!”他一字一字地念道。
乔生喜上眉梢:“以退为进!”
“怎么会是以退为进?”张生怒气冲冲,咬牙切齿。
乔生不慌不忙,另起了个话题:“张兄……没下过地吧?”
下地……张生眉头微皱、不明所以。
“……不过也是,张兄也不像是干过农活的……在地里,庄稼汉都是倒着插秧的……《插秧诗》有言: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所以叫以退为进!”
乔兄垂眸瞧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全是一层又一层的茧子……这是他长年务农的体现。
张生手握成拳,再接再厉:“一尺一,打一个字。”
“尽。”
“错!”
不是尽……又是何字呢?乔生摸了摸下巴,在心中思索。
“一尺一……”楼上的陈容也被这谜难住了。
谢琰是早早放弃了的,她伏在桌上,任由身后的丫鬟给她按摩肩背,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茜罗有些低落……她本来也想给小姐按一按的……可惜被小姐推开了。
“尺……寸……”陈容灵机一动,“是寺字!”
“是寺字,寺庙的寺!”
乔生在最后关头,终于想出来了。
一尺,是十寸,一尺一,就是十一寸,不是寺又是何字?
“呵……算你走运!”张生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
乔生不为所动,接着出题:“钟馗舞剑,打两字,徐妃格。”
徐妃格,只做半边猜,谜底必须同偏旁。
张生再三思索,撇了撇嘴:“惭愧。”
这小子是故意的吧?哼!绝对是故意的!
“诶……对。”
“白居易,打二字人名。”
张生嘴角一侧上扬,一侧下撇,阴测测的,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白居易……白、居易,二字……白:说、道、讲……不,姓谈!……乔生心思活络……居易,易居……该是个迁字!
他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张生早有预料,皮笑肉不笑:“怎么样?想出谜底了吗?”
乔生冷冷看着他,没答。这姓张的真是个卑鄙小人!他心想。
谜底是谈迁,可乔生却不能说,因为当今天子姓祝名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