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说我是封成谦,是这样吗?”
“不是,她认错了。”
沈霁月否认的很果断,手中捏着封成谦递来的野果,说实话她现在并没有胃口。
“那你能说说封成谦是谁么?”
沈霁月偏头看他。
是他,却也不是他。
失忆的封成谦比过去的他更讨人喜欢的多,不再是那个肆意妄为,只会调皮捣蛋欺负她的风流家伙。
“他很复杂。”沈霁月仰头,突然感觉有些累,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明眸如月,轻声道,“是纨绔子弟,是惊绝少年,是风流公子,也是,叛徒。”
“那他还真的很复杂,你呢,沈清,你复杂吗?”
这些日子的接触,沈霁月也暴露了很多东西,她会武功,懂玄石,知道偃甲鸟,也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信息。
封成谦不问,并不代表他没看在眼里。
“我?我很简单,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沈清,要带你回东廷,只有这么简单。”
明明两人彼此都知道她在撒谎,不过那又怎样,沈霁月不想说,也没必要同一个失忆了的人讲。
可封成谦也确实拿她没办法。
“我不在乎。”封成谦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正如你所说,”
他指着自己的大脑,“这里是一张白纸,就算我追问那些你不肯告诉我的东西,生加上去也没什么用。你说我名唤封欲,那我便是封欲。沈清,我既信了你,便不会质疑你。”
沈霁月拿他这副样子最是没有办法。
“把果子吃了,我们回去。”
封成谦拍了拍衣上灰尘,起身,对一旁静悄悄打量他们的绿萝道:“上次给你的钱还剩吧?”
这是他们一起从丰阳镇逃出来后,封成谦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绿萝有些受宠若惊,“……嗯,剩下很多,封公子需要?”
说着她便从衣服里掏钱出来。
“这些你自己留着,随陶维一同下山,方家人不认得你们,不会为难。”
绿萝一怔,“封公子?”
沈霁月睁开眼睛,只见封成谦挺直的背对着她,安排绿萝和陶维离开。
“此事本与你们无关,你们舍命将我与沈清救出,已还了赎身之恩,不必再纠缠。”
沈霁月在一旁听着,别过头,对他的决策没什么意见。
绿萝和陶维着实被他们拖累了,没必要。
她合上眸子,幽幽地想,莫非这些纷乱的争扰就与她有关了么?
这么想着,便不知不觉睡去。
梦里又梦到了一些儿时事。
吱呀一声,木门被轻轻推开,阿欢端着吃食走入,沈霁月方起床更衣,正吃着早膳,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哀嚎。
“爹,爹!我错了,我错了,再不敢了!”
“逆子!”
五哥?爹?
“阿欢,外面怎么了?”
阿欢倒是不慌不乱地把羹汤放在桌上,为沈霁月盛出一碗,“五少爷昨晚一夜未归,被老爷知道了,正挨打呢。”
“狗洞被发现了?”
“没。老爷派了人去街上堵,五少爷还没来得及爬墙角,就被押了回来。”
想起那个画面,堂堂的沈家五少爷可是在人前丢了脸面,沈霁月不由想笑,“活该,谁让他天天出去鬼混。”
她风流浪荡的五哥三天两头便要挨打,这都安静半个月了,也到了教训他的时候。
“沈霁辰,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