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对方完全是掌握他们的信息,既然发出了邀请,多半是有恃无恐,多余的动作不必有了。
到了制定地方,是一座教堂。
周围有些小孩在追逐嬉闹,家长们坐在不远处交流,一片祥和,没有什么危险性。
岑尧开门抬脚下车。
“老板,我陪你。”陈晖不放心,开了门就要跟着。
“不用。”
带上陆锦茵给的墨镜,跨下车直奔教堂。
透过墨镜,岑尧眼睛四处扫描,除了修士,教堂里有几个人在做祷告,虔诚的默不作声,自己做自己的事,一时间,整个教堂寂静无声,连脚步声都是极轻的。
岑尧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慵懒的向后靠着,毫不掩饰的观察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记忆中的人。
许久,跑进来一个小男孩,左瞧瞧右看看,倾斜着身体,盯着人家的脸猛瞧,可爱的模样逗乐在场的人。
最后在岑尧面前停下来,盯着他好一会,歪着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什么事吗?”岑尧蹲下身体,用本地话和他交流。
“C、ci、ci要?”小男孩费力的念出拗口的名字,尽管不是很标准,岑尧还是听懂了。
“我是岑尧,有人找我?”
小男孩听懂了,摇头,不说用国语他的思路很清晰,口齿伶俐。
“不是,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小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信封,上面还沾染了糖浆,有点甜,也有点黏。
塞在岑尧的怀里转身就跑了。
门外的陈晖没有放松警惕,时时刻刻盯着里面的情况,手放在扶手上,随时准备着往上冲。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争吵也没有打架的迹象,很平静,静的有点瘆得慌。
他以为高手过招,哪怕没有刀光剑影,唇枪舌战总该是有的吧,可这也太安静了,难道真正的高手都是无形的交战?
正当陈晖下定决心要去偷窥的时候,岑尧出来了,冷着一张脸,这时候谁上去都是死罪。
陈晖坐直身体,不闻不问,当个透明人,等待老板的指挥。
其他人同样很有眼力劲的不去触岑尧的霉头,把自己缩成一团,滚到角落,减少存在感。
“回酒店。”
陈晖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要肯回酒店,有陆小姐在,一切好说,好说。
示意司机,赶紧走。
岑尧的手心还紧拽着那张纸,灼的他手疼,心慌。
“郢殇帝,你觉得阿茵要是记起一切你会怎么样?”
除了敬贤,到底还有多少人活在只有他们的世界!为什么要来打扰他们的生活!老天到底要和他开什么玩笑!
岑尧实在控制不住怒气,一脚踹在前座,把陈晖惊得一跳,不敢再靠着椅背,僵直着身子坐的笔直。
到了楼下,却不敢上去了,赶走所有人,一个人在车里默默地抽烟,好久没碰了,他没有烟瘾,偶尔心烦会抽上一根。
知道陆锦茵受不了烟味后,扔掉了家里所有的烟,从那时候开始不碰烟,今天忍不住,抽上了,烟是陈晖找来的。
我会怎么样?你又会觉得我会怎么样!
使用特殊手段让她一辈子记不起来?或者记起一切之后,反目成仇,又再也不见?
一想到这种可能,岑尧的心似被藤蔓一圈一圈的绞紧,喘不上气,几近窒息。
阿茵,你不要记起来好不好?忘了以前好不好?只要我一个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