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公又道:“灵犀剑法的招式和内功都是世上一等一的武功,向来威名盖世,当年我以白猿武功与之相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就算是独孤寇以火木神功去对滕凌霄的灵犀剑法,想必也只是平分秋色,而你的灵犀剑法之所以敌不过毕风鹤的火木神功,是因为你的境界低于毕风鹤,并非是灵犀剑法逊于火木神功。”
卓亦疏向来傲岸自负,就算是刚才的确败于毕风鹤之手,但心中仍是颇为不服,只想着再战一阵找回场子,此时听白猿公所言,卓亦疏心中更加不忿。
白猿公却不管他如何想的,只是继续说道:“我见你与毕风鹤打斗之时虽能使出了灵犀望月的招式,但是受限颇多,当年滕凌霄也用过这招,但他却是能平地使出,而且威力极大。”
卓亦疏听后心中一震,暗道:白猿公不愧为一代宗师,眼光如此毒辣,我这一招灵犀望月虽是我目前的最强一招,但必须跃到空中与对手拉开距离才能使出,也是我在得了疾踪步后方才悟出来的,可我也知道这一招灵犀望月的威力不止如此,只不过我境界不够,所以用不出更高的境界。
“你若想将灵犀剑法练至更高境界,需得练成凝剑式。”白猿公如此说道。
卓亦疏惊道:“你知道凝剑式?”
白猿公冷笑道:“当年我和滕凌霄一战,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后来我二人还曾彻夜探讨,所以我不光知道凝剑式,还知道捕风捉影式、星火燎原式、揽月式。”
卓亦疏越听越惊,因为白猿公所说的都是灵犀剑法中的精妙剑势,每一个都有无穷的威力,只不过卓亦疏境界尚浅,所以未曾修炼到。
白猿公又道:“剑法一道,下者以剑刃为锋,上者以剑气为锋,白猿武功练到一定境界可以将剑气化作锋利,而灵犀剑法也可以,就是凝剑式,滕凌霄曾说只要练成凝剑式,那剑法就会如脱胎换骨,可立时飞鸟化凤,更上一层。”
“凝剑式的要旨就在于将剑气凝于剑身,我曾修炼多时,却都不得要领。”卓亦疏皱眉言道。
卓亦疏的灵犀剑法是跟明无为学的,只不过那时卓亦疏远没有如今这般痴迷认真,甚至很多时候都在敷衍了事,只不过是仗着天资绝伦所以才有了些许进境,后来在五里鬼谷时知道了明无为的真面目,自那以后卓亦疏便独自修炼剑术,虽然更加勤奋了,但却少了名师指点,所以进境始终不快,卓亦疏能自行领悟灵犀望月,已是能算得上无师自通的天纵之才了,只不过凝剑式更加高深,所以卓亦疏始终不得要领,幸而明无为并未藏私,所以卓亦疏拥有完整的灵犀剑谱,此时再有白猿公这样的绝世高手在一旁指点,终是能窥到下一境界。
白猿公虽然不会灵犀剑法,但他的剑道修为是世间数一数二的,而且当年他还曾亲眼见过滕凌霄使用灵犀剑法,时至今日也是记忆犹新,所以白猿公出言指点,句句都是要领,将卓亦疏以往不得其解的许多地方都化解了,卓亦疏登时便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仿佛眼前出现了一片极为广阔的天地,那是剑道境界的提升,在这片天地中可让卓亦疏尽情发挥,将灵犀剑法修炼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毕风鹤的火木神功虽然厉害,但却并非是剑法。”白猿公看向沈倾从,继续说道:“女娃娃说的不错,毕风鹤之所以用火木神功催动剑法,就是因为他的火木神功还没练到家。”
沈倾从眨了眨眼,并未答话,心中想的却是:这话是我听师父告诉我的,刚才为了拖延时间所以才又说给毕风鹤听。
白猿公又转头向卓亦疏言道:“也是因为如此,现在你才会有机会战胜毕风鹤,若是等他空手发出火木神功时,凭你如今的境界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他的。”
卓亦疏却道:“若是我与毕风鹤年龄相仿,就算他能空手发出火木神功,那我也可破之。”
对于卓亦疏此言,白猿公也是认同,只听他说道:“你的年岁小于毕风鹤,这的确也是一个缘由,学武一途,多练一年就多一层境界,现在毕风鹤能胜你,倒也情有可原。”
卓亦疏又道:“我专心练功,事半功倍,不出一年就能胜他。”
白猿公冷哼道:“一年以后蜀中的各派掌门都被我杀的差不多了。”
见白猿公提起赌约之事,卓亦疏便再不多言,他心中憋着一股劲,早已打定注意要赢了毕风鹤,如此倒不是因为卓亦疏心系蜀中安危,而是不想让沈倾从输了赌约,若是输了,沈倾从就要嫁给毕风鹤了。
再有则是卓亦疏性情桀骜,看重输赢,此前他与毕风鹤在剑门山和峨眉山中各斗一场,自己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均是落了下风,所以卓亦疏更要一雪前耻。
心中如此想着,卓亦疏便更加认真,再加上白猿公指点的用心,时间虽短,剑法境界却是突飞猛进。
一连两天两夜,卓亦疏竟是不眠不休,始终沉浸在剑道之中,沈倾从捉了野味摘了果子来充饥,卓亦疏也只是草草的吃了一些,反倒是白猿公大快朵颐,直夸沈倾从厨艺甚佳,只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也能做出色香味俱全的野味。
白猿公见卓亦疏练的差不多了,便即出手试探,不禁心中大喜,开口道:“如此对付毕风鹤已是够了。”
话虽如此,白猿公心中也是暗道:这少年天赋极佳,可谓是颖悟绝伦,若是能入我白猿门中,当可尽数领悟我白猿绝学,不要说区区一个毕风鹤,就算是天下第一的名头也非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