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汪德贵心说,这小大人哪里都好,就是喜欢管闲事这点不好;努尔哈赤会不会造反,那是皇上的事情,是列位大人的事情;和他这个小小的守备有什么关系?
于是岔开话题道
“努尔哈赤这等大事,想来有朝廷里的忠臣解决,只是眼下这新任辽东巡抚李炳大人要来了;大人可备些礼物?”
李刚见这汪德贵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于是便失望道“此事,便交由老汪处理了。”
早在开镰之前一个多月,李刚就已经命人修筑好了新的粮仓和磨坊;加上营兵们自己出钱修的油坊,今年打下的粮食一点也不会让仓大使蔡本忠贱卖过去。
但是为了防止,有鼠目寸光的人收下粮食就变卖,这李刚还是跟大伙开了一个会。
丰收之后第三天,晚上六点左右,李刚趁着天色以晚,邀请自己手下的十五个百户并老汪、胡大诚等人在营中喝酒,酒过三巡之后,那李刚道“早在垦荒之时,本大人就已经修建好了粮仓、磨坊;打下来的粮食,尽数可以存放于所修建的粮仓之中,待到粮价沸腾的时候取出来出售。”
汪德贵见众人不解,补充道“这就是大人所说的公仓制度,只收取大家一成粮食作为保管开支费,大人设置的这一制度实在是为了富裕大家。大家想,现在粮食一石不过是一两银子,等到了冬天,这一石粮食可就是二两银子,甚至是三两银子了。假如你有十石粮食,现在卖不过是十两,但是你要是存在大人的库房里面,等到二两银子一石的时候卖,就能多赚八两银子,三两银子的时候就是多赚十七两;大家都是度过荒年的,前年这辽东一石米可是四两银子。”
众人这才明白了李刚的意思,纷纷举起酒杯,道“大人仁义!”
但不等大家恭维完毕,这李刚又道
“真要是到了一石粮食四两银子的时候,我也不建议大家卖粮食了,到了那个时候,大家不妨借着荒年兼并些田地。”
众人听罢,都道是守备大人深谋远虑。当晚宴席,可谓是宾主尽欢。
虽说粮仓等就是修在了大营里面,料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所谓的大营也不过是一堵墙围起来的院子。
这墙只有三四米高,看着总是让人不放心,于是李刚便在金州卫找了些泥瓦匠,在这矮墙外面就地掘土烧砖修了一堵六米高的墙。
先修好的是砖厂,砖厂修好之后还不能马上烧砖砌墙;得等着官兵们在收割完小麦、高粱之后再种上豆子才行。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等到这堵墙修好的时候,已经到了万历三十七年的九月份了。
修这个墙一共花了白银一千两,里面五百两是从工部和兵部申请下来的,其余的都是官兵们一起凑的。
新修的墙,高约六米,长约三千米,厚约三米;每百米上有一个敌台。
这敌台和长城上的当然不能比,无非就是在长墙上盖了间屋子而已,但是李刚却认为,只要有了这个敌台,这堵墙就不是一个破其一点全线崩溃的线性防御阵地。
“再加上烧砖挖的壕沟,这大营就算是有三条防线了。”
李刚带着三个亲兵,在这城墙上溜达着,这墙上视野不错,正好能够俯瞰整个备倭营。
“在城中央,按照规矩修一个戏台,戏台对面修一座武神庙,在港口哪里修一个钟楼;至于靠近城墙的这一大片空地修一个驿站。”
眼下,这备倭营有营兵四百,军余八百,从军的家属们大约两千多人、
在人口上,已经远远超过了周围的所有屯所,这备倭营甚至俨然有新兴城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