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路不干了,道“大人,这辽东都司的火铳,质量堪忧,搞不好要炸膛!”
最后只得把这鸟铳扶到枪架上,那周路隔着老远拿香点着了火药池。
咚..........
鸟铳倒是没有炸,但是那弹丸却也没能打穿棉甲。
“大人,辽东都司的火铳,弹丸未能打穿棉甲,卡在中间了。”
“设若有劲敌着此等铠甲,大明的鸟铳可能连洞穿都是困难的吧?”
那周路忍不住说道“大人说笑了,大明周围哪里有这等强敌?大明的劲敌无非是北虏南倭,那蒙古人虽然有铠甲,但是大多数兵丁没有甲胄,只有牛皮甲;那倭寇更是可怜,除了酋长有甲胄之外,那些兵丁只是有一个薄薄的铁皮甲,看着结实,其实只能防防弓箭和流弹,七十五步虽然有可能打不穿,但是却也不是毫无希望。”
李刚沉默不语,他该怎么告诉周路呢?如果告诉他十年之后辽东的建州卫会倏忽之间拉出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女真兵,不要说是他不相信,就算是李刚自己也不信。
然而,这却是真的。
萨尔浒之战,明军的官兵未尝不英勇,但是给建州人造成的杀伤却极其有限。
李刚记得看百家讲坛的时候,那老先生不无得意的说那后金军不仅是着了棉甲,有的敢死兵还着了两层棉甲。
虽然弹无虚发,但是弹弹不穿,又有什么用呢?
明军引以为傲的鸟铳,说白了不过是日本人的铁炮的改良版本,而鬼子的铁炮,说白了不过是葡萄牙人制作的民用版步枪。
这鲁密铳倒是土耳其近卫兵装备的,不过印象当中,似乎这种步枪也落后于这个时代了。
“大人,大人?”周路见这李刚脸上阴晴不定,心里很没有底。
“哦,周路,你很好,我这就保举你当总旗,给兵部的润笔也不用你出了。”
赵士祯一家被安排在了守备大营最豪华的院落里面,这院子三进三出,李刚在他们到来之前就花钱雇好了厨子、佣人。
那赵先生在大营里面住了大约三天才休息过来,然而还是多有不便
“老头子啊,你这身体,走这么大老远;太辛苦了。”
赵士祯的夫人出身名门,本来信着嫁了赵士祯以后至少是衣食无忧,但是没曾想自己家的老头子痴迷的是造火铳,造来造去造垮了家。
但是这位赵夫人,倒还真没有埋怨过赵士祯,再穷的日子也跟着过。
“老爷,太太,人参鸡汤炖好了。”
历史上,这赵士祯的阳寿也不过两年了,幸而在这个时空里面遇见了李刚和让李刚挖掘的孙神医。
经过那孙神医诊治,赵士祯是气血两亏,肾髓枯竭;补也就多活个七八年,不补就在眼前了。
所以这赵夫人,才不情愿的让赵士祯出了这么远的们;不来这中左所,哪里去找这一天一顿的人参炖鸡和大补汤??
正在给这赵士祯喂汤的空儿,那李刚来了,但他并不做声,只是在一旁候着。
多半天,那仆役才认出了他,打了个千道“小的见过大人。”
这打千本是明朝的军礼,只是后来满人入关了,这才普及到全社会。
李刚一看,这人不是周路的外甥,庄开山么?心里觉得好笑
“好好当差,少不了你舅舅的好处,也少不了你的。”
那赵夫人起身,李刚连忙让仆妇扶住道
“赵大人为国家造利器,折损了身子骨;我辈赤籍中人,没有不佩服的!此番不揣冒昧,从京城把大人请来,故多惭愧,今番上门见过,夫人折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