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哭他被人议论,肯定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谢彦斐将杜香骊意图的转移话题重新带回来:“本王何时说过要怪你这个了?你不如先好好跟本王说道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凭一只靴子以及本王宽厚的背脊认出压在下面的是个人?还是你三姐?”
他摸了摸下巴,结果没摸到。
哦,他穿了,如今是个胖子,没下巴。
谢彦斐咬着牙,对杜香骊更没耐心:“说!”
众人一愣:对啊,她怎么知道的?
就五皇子这体格,能看出下面是个人都不错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误会了。
可就算误会也不会知道是谁啊。
“这、这因为三姐没在,我还以为”杜香骊慌了,强自镇定下来,“我也是担心,就说错话了”
众人瞧着哭得瘦弱单薄的肩膀抖如筛糠的小姑娘,也心软了。
宣平侯皱着眉:“旭王,骊儿无意冲撞,还望莫要见怪。”
谢彦斐长叹一声,刚想说话,身后晃了晃,他差点摔了,站稳回头。
回头就看到旭一憋红了一张脸,他看到谢彦斐看过来,连忙站稳,但是他快撑不住了。
殿下这重量,真的有点沉。
谢彦斐愣是看明白了,脸一红,好在他脸上都是黑斑也看不出情绪,低咳一声,勉强卸了些力道,朝宣平侯冷哼一声:“是吗?可本王觉得她意图给本王下毒,故意害本王!”
宣平侯以为他故意找茬:“旭王!你这”
“你不信?本王可有证据,旭一,去找御医,本王中了毒!可是在你宣平侯府被下的毒,找不出凶手,本王就不走了!”他直接撩起衣袍坐下来,耍赖。
杜香骊脸一白。
谢彦斐故意刺激宣平侯。
宣平侯沉沉一笑:“既然王爷非要这么说,我府上就有大夫!不如先瞧瞧。”
谢彦斐扶着额头,装虚弱,“那就请吧。”
别人这姿态是受害者是苦主备受同情,他样貌太糙又狰狞,瞧着既敦实又造作。
有姑娘没忍住又吐了。
谢彦斐嘴角抽了抽,委屈了:以貌取人!
过分!
站在宾客那边后方的裴泓一直沉默听着,他看不到,耳力却极好,联想到之前假山后的事,加上如今这一幕,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怪不得之前那姑娘喂了东西却没诊出异样来,原来那不是毒,而是解药。
想通之后,裴泓听着不远处少年委屈巴巴的哼唧声,忍不住眼底带了一丝笑意,眸光流转,狭长的凤眸里光芒攒动。
只可惜,惊艳也只是一晃而过,随后再次恢复死寂,波澜不惊。
大夫很快到了,宣平侯以及众人都觉得五皇子故意找茬,还在人府上寿宴时找茬,着实欺人太甚。
大夫给诸位见礼。
宣平侯挥挥手,咬牙切齿:“去给旭王好、好、检查检查,看看什么毛病!别是吃多了。”
最后一句诸人一笑,眼神带着嘲弄。
谢彦斐凉凉看他一眼:等着。
他伸出手,肉嘟嘟的一截手腕,在光下白得发光,和那张黑斑脸形成鲜明对比。
大夫认真检查,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
众人瞧大夫面容凝重,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宣平侯面上不显,却也慌了,语气都软了:“怎么样?”
大夫尴尬起身:“这老夫再试试,王爷脉搏有些浅,不好把脉。”
众人一开始还没回神,等明白过来,这哪里是脉搏浅,这是说五皇子手腕上肉太多,检查不出啊。
有没忍住的低笑出声。
谢彦斐:“”笑你妹!
他幽幽瞥过笑得欢实的,暗暗记小本本。
大夫又试了几次,面容终于凝重下来,脸色也变了,很快跪地:“侯爷,王、王爷这是中毒之脉。”
“什么?”所有人的声音一收,都傻了眼。
真中毒被下药了啊?
宣平侯紧张问道:“什么毒?”
大夫小声:“像、像是情药,不过也可能不准。”
宣平侯表情却更加凝重,皱着眉,围观的人也不敢多嘴,心里却不信,这好好的谁给五皇子下情药啊,长成这样,谁下得去嘴?
谢彦斐环顾一圈:“怎么样?是不是有人给本王下毒?侯爷啊,你说这事怎么办吧?本王觉得,最有嫌疑的,就是她!”
手一指,正是杜香骊。
杜香骊慌忙辩解:“父亲,不是女儿,女儿真没有女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也许不准呢,要不再找大夫查查?”
宣平侯皱眉,想想也是,“那就再去请一位大夫。”
杜香骊松口气,府里的大夫看了想确定只能去外面请,这一来一回每半个时辰到不了。
可半个时辰足够了,只要姨娘在此期间听到消息帮她收买外面的大夫,只要证明不是,再给她半天时间,她定能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悦耳的嗓音响起:“我略懂岐黄之术,不如让我瞧瞧。”
随着这一声,所有人都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层层的人退开,露出一张俊美的脸,眉眼带着温柔的笑,嘴角上扬,因为失明双眼半敛下,站在日光下,笑意让他整个人如沐春风,给人一种悲天悯人的真诚温润,加上惊艳夺目的一张脸,心里已信服大半。
众人被这张脸晃神一下,无论看多少次都忍不住看痴看呆,等终于回神,定睛瞧着镇国公府裴世子那双无神的凤眸,只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