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率不足请补齐或等待后。结果转头这位小朋友一出会所,就结结实实地和人干了一场大的。
男人动作的力度并不算重,怀里昏迷的人却低低地用近乎气声的鼻音闷哼起来,他似乎不堪其扰意欲躲开男人的按揉,下意识挣动了一下却是缩进了对方温暖的怀抱里。
“唔”
裴俞声猛地被投怀送抱温香软玉依偎在怀却是又好气又好笑。
看祁寄刚才打架那种拼着挨上一拳也一定要按着人狠揍的劲头裴俞声还以为这小朋友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疼哪想到对方失去意识昏迷了之后居然开始撒娇稍微按得重了一点都会委屈地用鼻音哼哼。
特别是小腹和后腰附近的部位,裴俞声手上力度放得再轻都没用。男孩一被碰就想躲像极了不想打针的小孩子可怜兮兮地往家长怀里缩。
又甜又娇。
叫人又心疼又好笑。
想归想,裴俞声还是谨慎地查看了一遍祁寄身上的伤,这一细看他才发现对方原本白皙的皮肤几乎已经尽数被青紫伤痕覆盖甚至连他自己刚刚那试探性的按揉,都在对方身上留下了痕迹分明的指印。
裴俞声挑眉扫了眼自己的手指。
他一向对自己的力度控制颇有自信,此刻却罕见地出现了些许疑惑。
然而即使移开了视线,男孩光滑微凉的皮肤上的指痕依旧烙印在脑海之内。
分明,鲜红
被他亲手印上的痕迹。
裴俞声没想到对方怕疼更没想到祁寄会这么的
敏感,易碎。
比预想中更单薄更轻的柔软身体倚靠在怀里,像一片飘盈的羽毛,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又脆弱到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坏撕毁。
手臂圈在人伤势最轻的后腰,裴俞声垂眼,浅色双眸敛了光,愈发显得暗沉。
怀抱被填满,欲望却愈发难以满足。
然而现在实在不是好时候,祁寄满身是伤,不幸之中的万幸,他身上各处骨头关节没有大碍,但这些皮肉伤也足够他吃点苦头。
更别说对方还如此敏感怕疼。
想起祁寄之前旷工的事,对方脑震荡的传闻,还有那层层累叠在白皙皮肤上的新伤旧伤,裴俞声不由皱眉。
他望向自己怀里,昏睡的男孩轮廓柔和,苍白唇瓣终于泛出些浅粉。与清醒时的伪装相比,男孩现在才是真正的乖巧。只除了偶尔被碰到伤处时,才会蜷缩想躲。
裴俞声沉默片刻,随即单臂揽过人膝窝,将对方打横抱了起来。
他重新接通无线耳机,让等在会所门口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窄巷里开不进车,裴俞声抱着祁寄一路走到巷口,从灰白昏暗到灯火通明,前胸都还没被暖热。
小朋友身上太凉了,手指都冻得冰冷,全身上下也没能攒出多少热量。
一辆黑色的奔驰大停在裴俞声身边,司机下车迎上来:“二少。”
尽管裴俞声怀里多了一个大活人,司机也没有多看一眼,恭敬地躬身帮他拉开车门。
只不过司机打算将人接过时,却被裴俞声拒绝了。
“不用,”他淡淡道,“去开车吧,去华杉医院。”
“是。”
裴俞声弯腰,抱着祁寄坐进了后座。越野车的后排空间宽敞,真皮座椅柔软舒适,即使睡着了坐着也不会不舒服。
但直到汽车驶入夜色,裴俞声依然没有把人从怀里放下。
他虚握着怀中细瘦的腰肢,尽可能地避开对方的伤势,给祁寄调整了一个可以借力的姿势。
“唔”
含糊的呓语声中,冰凉柔软的脸颊蹭过颈窝,触感细腻光滑,像一块冷玉贴在颈侧。
裴俞声揽人的动作极稳,眸光却暗了下来。
等终于调整好姿势,被折腾了好一会儿的祁寄依旧没有清醒,规律轻浅的呼吸打在男人下颌,气息中仿佛凝聚了全身唯一一点热度。
可就是这寥寥热量,拂在身上也烫人。
等到车开出好一会儿,裴俞声才压抑了情绪,收敛回心神。
自调整完姿势之后就硌在胯骨上的圆硬凸起终于吸引了他的注意。
裴俞声伸手,指腹微一摸索,随即从祁寄腿侧口袋里勾出了那几个硬物。
车窗外光线明灭,借着光,他看清了硬物的本貌
那是两块硬糖。还有一个用糖纸折成的草莓。
糖是最便宜的散装牌子,塑料纸一碰就哔哔剥剥作响。那个用红黑波点糖纸折的草莓惟妙惟肖,边角折痕还没压深,糖纸散出些甜味,似乎才剥开没几天。
拇指拨了下圆滚滚的硬糖,看着掌心纸折的草莓,裴俞声挑眉。
他刚目睹了这人熟练嚼烟利落干架的全程,接受完这个设定,却又发现对方还是个会随身带糖的小朋友。
实在有趣。
夜色已深,即使是之前还灯红酒绿的繁华街道也几乎空无一人。底盘极稳的奔驰大行驶平稳,就连变道拐弯都感觉不到什么晃动。
然而祁寄实在敏感,身上伤痕又层层累叠,稍有受力都会瑟缩。而且男孩似乎一直都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想抱着膝盖蜷成一团。还是裴俞声怕祁寄碰到伤处,才圈着人腰侧阻止了对方的意图。
失去意识的祁寄和清醒时的模样实在相差甚远,裴俞声也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软。但他能看出怕疼是祁寄的本能反应。几次不小心受痛瑟缩之后,昏睡少年的眼眶都开始微微泛红。
男孩紧皱的眉心一直没有松开,失了血色的面容愈发苍白,甚至在车窗外的明灭光线下隐隐显出些透明感。
也不知道这个脆弱到仿佛一触即碎的男孩,刚刚打架时是怎么凶悍到拼着挨一拳都要揍回去的。
等到怀里男孩又一次因为吃痛闷哼,细碎呻吟中鼻音浓重,裴俞声难得生出些后悔来。
或许他该早点出手,而不是袖手旁观。
祁寄肤色偏白,衬得一身伤痕愈发触目惊心,车窗外光线闪烁,掠过他纤瘦腕骨上的黑色手链。
裴俞声的视线落过去,那手链上颜色斑驳,扁且宽,贴在凸起的腕骨上,像极了皮革手铐让人很难不多想。
但现在的确不适合多想,裴俞声看过才发现,那些斑驳的黑块其实是血,凝固之后把手链都粘在了手腕上。
裴俞声腾出一只手来,想帮人把血污擦掉,然而他的手才刚碰到对方手背,怀里男孩就突然动了一下。
细白手指艰难地抬起来,虚虚握住了男人的指尖。
裴俞声动作一顿。
握住他的手指很凉,也很软。
裴俞声低头,就见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祁寄目光有些涣散,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他一直都清楚男孩的眼睛很漂亮,小鹿一样,自初次见面就早有留意。现下这么近的距离,更是再一次加深了这个认知。
被这样一双眼睛望着,裴俞声不由放缓了呼吸。
他刚想开口,意欲安抚对方。却见祁寄张开浅粉色的唇瓣,哑着声音叫了一句。
“爸爸”
裴俞声:“”
裴俞声:“?”
祁寄的意识明显不太清醒,叫完人就重新把脸埋进了裴俞声怀里。隔着上衣,他脸颊冰凉的温度透过来,同时传来凉意的,还有裴俞声的侧腰。
男孩分明浑身是伤,却还是努力地抬起手臂,艰难地抱住了裴俞声。
柔软的发丝正蹭在男人冷硬的下颌,裴俞声面无表情,听着怀里又含含糊糊传来一声。
“爸”
啧。
裴俞声冷着一张脸,任由人又抱又蹭。
之前还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情形终于得以实现,却完全无法让人感受到愉悦。
还有点不爽。
考虑到对方现在的状况,裴俞声也没再和他计较,男孩很快就再度昏睡过去,之后一路都很安静,只是手一直牢牢抓着裴俞声的衣角,始终没有松开。
窗外景象在月色下模糊成大块黑影,被疾驰的汽车遥遥甩下。
熟悉的夜晚,熟悉的黑暗,怀里男孩体温并不高,却彻底驱散了那种彻夜不散的冰凉空寂。
裴俞声的下颌抵在柔软发顶,听着怀里规律轻浅的呼吸声。
他难得在这个时间感受到了安心。
尽管深夜车少,等好不容易抵达医院,却也已经将近凌晨四点。裴俞声抱着祁寄走进医院,大厅里就有一位银边眼镜的年轻医生迎了上来。
“裴二少?”
“嗯。”
“我姓赵,赵明臻。”医生言简意赅,“二少请跟我来。”
华杉医院的院长曾经做过裴家老爷子的卫生员,赵明臻是院长的外孙,一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加上深夜人少,各项检查的安排都很迅速,裴俞声直接给祁寄做了一套全身检查。
想到之前的脑震荡,他就连带着让人把脑部也做了。
检查结束之后,祁寄还没清醒,他被送到病房休息,由值班护士照看。裴俞声则被医生叫了出去,查看那些加急赶出来的检查结果。
如裴俞声所料,祁寄并没有伤到骨头,但他身上有不少皮外伤,后脑皮层下还积了些残留的瘀血,虽然暂时不会危及性命,但仍然存在一定的风险,需要静养,尤其不适合剧烈运动。
而更让裴俞声意外的,还是赵医生接下来的话。
“病人有中度低血糖和贫血症状,还有比较严重的营养不良,具体表现是体温偏低,手脚冰凉,容易晕眩,需要特别留意。”
低血糖?
怪不得他会随身带糖。
裴俞声心想。
小朋友看着挺乖,身上却这么多毛病。
两人在赵医生的办公室详谈,裴俞声问得很详细。但是他们刚聊完注意事项和疗养方法,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