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跃不知道程星桃怎么追问起那天的事情来了，如实回答：“是啊。”

“穿着灰色的衣服……”身高很高，头发乌黑发亮……

“是啊。”乔跃惊异点点头，程星桃竟然记得他？

程星桃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乔跃的头发，光滑，不像女孩子的头发那么柔软，但是又不是很硬，真的和想象中一样，摸起来很舒服。

时光仿若磁带一样疯狂倒退，那一天，她走在他的身后，伸出手，触摸到他那光滑有质感的短发，黑色的短发在手指间穿插，留下舒适的触感。

她看见他在她占的位置旁边坐下，随后抬头看到了她，正好她也看向他，两人的目光短暂相会，随后她因为对方没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便放下心，重新收回视线继续谈事情。

她在谈事情旁边的座位坐下，跟张部长抱怨穿高跟鞋脚疼。

身旁有一个灰色的身影坐下，她急忙站起来，为自己占了他人的座而对灰色身影的人报以歉意的微笑。

随后，她回到座位，意识到坐在自己旁边的人换了。

那个灰色的身影留下的痕迹逐渐清晰起来，走在她前面的人，走在她后面的人，被她踩了脚，还拉住她的人……

最后，曲终人散，她站在饭店门口，他问：“程星桃，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去？”

她看见醉意朦胧的自己倔强地摇了摇头，随后，她看见萧裕阳，便走过去，道：“回学校不？”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她听见有人在身后大声地喊：“乔跃！你怎么照顾的女生，坐你旁边的女生都醉躺了，吐成一团了！你倒是把人送回去啊！”

宿舍楼下，一个女生抱着树吐得稀里哗啦，而他一脸无奈站在一旁。

程星桃收回摸乔跃头发的手，回到现实。

乔跃显然一脸不明所以，程星桃装作恶作剧地笑：“很久以前就想摸摸你的头发，正好你坐着，我站着，就没能管住我的魔爪。”

乔跃觉得程星桃的神色不对，问：“你怎么了？”

“可能是泡了趟水，脑子坏掉了。”程星桃笑了笑，“我今天有点累了，你早点回去吧。”

乔跃看了看程星桃，没说什么，便起身出门，临走的时候，嘱咐了一下：“有什么不舒服的话，打我电话。”

“好。”

礼貌送走乔跃，程星桃将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

记忆里的东西，一切都变了样。

萧裕阳变得模糊起来，乔跃反而变成了重头戏。

脑子里有个奇怪的念头一直保持着伺机待发的状态，意图在她不留神地情形下跳出来，占据她的脑海。

她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告诫自己，绝对不要胡思乱想。

乔跃是她的朋友，很多意义上来说，很不一般的朋友。

第二天上班，程星桃看见戚玲珑，她还是一样的光彩照人，看见程星桃，甚至还嘴角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

程星桃还在心里想，戚玲珑是解决了延挚的问题么？

没想到四个人开会的时候，乔跃直截了当问出了口，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延挚搞定了？”

戚玲珑眉毛上扬，直白而坦荡，“我把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