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剑窟,就像是一脚踏进了另一个世界。亡剑窟,也确实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空间。
这里的天空没有太阳的存在,天空的颜色是泣血残红。
一望无际的赤黄大地上东一把西一把的插着弃剑。
有一些剑身全部埋入土内,只留下了剑柄还有残余的老旧剑穗随风飘摇。
还有一些剑就那么大咧咧的躺在地上,任由砂石覆盖打磨,光辉暗淡。
还有一些……
阮芽蹲下来,看着身前不远处碎成几段的剑身。伸出手触碰,却被剑气割伤了手指,这剑即使成了残剑也不愿除了主人之外的人接触它,哪怕只是好意。
是的,还有一些已是残败破碎的模样了。也许是失去主人后再经不住岁月的打磨,也许是在主人战死时它就也跟着自毁碎裂。
蹲在原地抬头看看天空,暗红的颜色压抑悲怆。时不时刮过的利风传送来一阵阵哀凄剑鸣。沙粒打在剑体上的声音如同老旧的风铃,失真、沉闷。
万剑哀鸣。
阮芽感受着,全身上下流转过一丝寒意,直直的渗入心里。
脊背发凉。
不是怕的,是被这里的刚烈恢宏自然而然的引着人心共鸣,让人的身体都本能的、不由自主的,开始全身打起激灵。
风席卷着锋锐的剑意吹过阮芽的衣角,明明衣服完好,但每一寸被接触过的肌肤都感受到了痛感。
像是被数不尽的牛毛细针扎进了皮肉,里面携带的丰盈暴虐的金属性灵气也顺势钻进体内大肆破坏,无孔不入。
哼。
阮芽蹙起眉头,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很疼,不仅是外面的皮肤,还有内在的经脉。
在这种环境下她还要不知道走多久才能碰到一个愿意让她用灵力滋养的剑。
深吸了口气,阮芽没有急着四处探寻,而是原地盘膝坐下,闭目开始冥想。
她要先适应一下这里堪称恶劣的环境。
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
阮芽静静的坐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上,身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肉眼难见的细小伤口。
空气里最多的就是翻涌着的金属性灵气。与外面平和甚至有些调皮的金属性灵气不同,这里的灵气咄咄逼人,嚣张暴虐。
这里只是亡剑窟的最外围。
金属性的灵气就如刀子一般,刀刀入骨。
万千不同的剑意充满了整个空间,一会冰冷一会炽热一会轻灵一会厚重,让人很不好受。
环境恶劣,可收获也是大的。
阮芽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了双眼。
经过这两天,她对这里的环境已经适应了一二。这里的金属性灵气最多最暴烈,但比起外界的灵气来说却是极为凝实的。
在吸收这里的灵力的同时,丝丝细小的零星剑意也顺着经脉流淌进来。
温润的、炙热的、嗜血的、淡漠的,种种剑意不一而足。
这些万千剑意没能在阮芽的体内停留入住,这不是阮芽自己的剑道剑意,是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