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板恭恭敬敬的请沈倾和庄越来到昨天下午吃饭的那个房间里边已经有一个身材强壮皮肤黝黑,看起来五十来岁的男子在等候。
“小人王木见、见过两位公子!”王木紧张的口吃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沈倾视线在王木的身上扫了一下,庄越脸上带笑,亲切的说:“王老板是吧不用紧张放轻松。”
大概是庄越和善的态度起了作用,王木没那么紧张了,他露出一口黄牙,殷勤而小心的笑着说:“小人不紧张,不紧张。”
沈倾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抬了抬下巴,淡淡的问:“你带来了几种水靠?”
说起正事,王木赶紧打开带来的箱子在曲老板的帮助下,把带来的水靠摆在桌面上。
“两位公子请看看。我带来的是品质做工最好的水靠一种是鲨鱼皮的,一种是鳐鱼皮的。”
庄越好奇的走过来看,鱼皮水靠的颜色显得暗淡是灰中带着乳黄的色调只见水靠由数块鱼皮拼成鱼皮的纹路形成特殊的纹路,一看就很天然。
庄越用手摸了摸,又抻了抻。皮子的表面像上好的牛皮一样,光滑微有阻力,柔韧又具有一定的弹性,还有一定的厚度。
见庄越感兴趣,王木就主动的说:“这两种水靠,鲨鱼皮结实、保暖,鳐鱼皮轻便、活动灵活。两种水靠都防潮,不挂水,若要去浅水,选鳐鱼皮水靠就好,要是去深水去,则推荐鲨鱼皮水靠。”
王木说的都是传承了数百年的渔民经验,庄越不知道东墟的鲛人在哪一种水域活动,就扭头看沈倾:“沈倾,选哪一种?”
沈倾站起身,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王木:“这两种都不选,王老板手中,还有更好品质的水靠。”
“嗯?”庄越疑惑的盯住王木,不悦的说:“王老板,这你可就不厚道的,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你何必藏着掖着呢?”
王木鬓角渗出密密的汗珠,他惶恐的抬起袖子擦擦,点头哈腰:“这、这是小人的不对,只是这种水靠很多人忌讳,小人不敢上来就为两位公子推荐。”
沈倾语气平静,“我既然吩咐了曲老板找你,要的你手中最好的一种,你带了吗?”
“带了。”王木点点头,弯腰再一次打开箱子,动作说是谨慎,不如说是带着畏惧,“两位公子,请看。”
这据说最好的一种水靠,看起来就非同寻常,既不是灰色,也不是乳黄,整件水靠犹如浑然一体,是一种深深的蓝灰色。
一看到这种颜色,庄越下意识的就联想到深海当中成群结队的蓝鳍金枪鱼。
窗外太阳的阳光洒进来,庄越能看到水靠上细细的不规则的几何纹路,与之前的两种鱼皮水靠截然不同,看起来更像是蛇皮,亦或是鳄鱼皮。
“这是什么皮?”庄越彻底看不出来了。
王木用忌惮的口吻说:“是鲛人皮。”
庄越一惊,“这就是鲛人皮?”
这就难怪王木一直心存顾忌了,毕竟在普通无知的百姓眼里,鲛人是东海之滨不甘死去的人幻化而成。
亲眼看到鲛人皮,庄越知道自己猜错了。他一直以为鲛人会是现代美人鱼那样,上身人,下鱼尾,可看看这更接近蛇皮或者鳄鱼皮的样子,完全跟传说中会流出眼泪化作珍珠的鲛人,不沾一点边。
庄越头皮发麻,不会是颠倒过来,上身是鱼,下边是两条短腿的鱼人吧?
沈倾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王木拿来的是真正的鲛人皮水靠,他点了点头,“就是这种,你出个价。”
王木脸上露出喜色,随后又压了下去,战战兢兢,却还是壮胆,试探地说:“这个不瞒二位公子,这鲛人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非常的可怕凶残,一般渔民们遇到,都是有死无生,有去无回。所以,所以这鲛人的皮,极其的难得。”
“这两套鲛人皮水靠,也是机缘巧合得来。多年前一次暴风雨过后,几只死掉的鲛人冲上了岸,被小人高价从渔民手中收来,花大价钱请皮匠做成了水靠。”
王木一身小商人的精明,眼睛灵活的转动,观察着沈倾的表情。
他想狮子大张口的要个高价,又担心惹怒了这两位仙门中人。曲老板在一旁暗暗心急,偷偷瞪他一眼,别要钱不要命。
庄越板起来脸,说:“王老板这些都不要多说了,你这鲛人皮水靠压在箱底,也有好多年了吧?今日要不是我们来,你说不定一辈子都卖不掉,你还是说个合理的价格,我们觉得可以接受,这水靠就要了。要是觉得不能接受,你真以为只有你一家卖这鱼皮水靠吗?”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庄越以前跟庄爸庄妈逛市场,买东西,见过爸妈跟人杀价。外出旅游时,庄爸更是直白的对庄越讲,这些小老板惯会卖惨,他们嘴里的故事千万别信,不然受伤的就是自己的钱包。
沈倾根本就没有还价的概念,庄越不指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