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些许画面。
……
“小子!面具扯不下来啦!”
……
“你那些花花肠子我还不明白?说到底,我们还是一路人。”
“同类?”
“唉?这个词好!”
……
“嘿嘿嘿!我们是同类嘛!天下这么大就我们是一路人,自然是要生死与共!”
……
“不行!你必须得让我!我管你什么灵力不灵力的!我比你大!长兄为父……长同类也是父嘛……”
……
“人嘛,都有一死!你还年轻,得好好活着,死了不值当。我们这类人命都苦……不苦也不是一类人了。”
……
“这就是我们的归宿了,你还有机会,你得留下来。我们这类人,肯定不止我们两人,你还要找到我们的同类,让他……把面具摘下来,不然戴太久,就和皮长一块去了。那就不叫人了……”
……
画面定格,那是一片树林,林子中间有几块巨石,把这林子挖出一片空洞,这洞旁边有棵最大的树。
一个青年人就在那,长枪从他胸口当中插进去,钉死在树上,混着内脏的黑血顺着枪杆流淌,“嘀嗒嘀嗒”地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
他的脑袋高高扬起,脖子、嘴巴、额头各钉了一颗钉子,血液流得他满脸都是,看上去恐怖非常。
但他最后的表情,似乎还在笑。
笑得很开心。
……
回忆很快就略过了一遍,齐骏冬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回头望了巨石堆一眼,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
“大哥,他的面具也扯不下来了!”
“上次是您救的我,这次……换我来救他!”
“齐白……都不过是利欲熏心目光短浅的小人而已!”
“我会比您轻松的。”
……
尹芸也不知道齐骏冬到底和白玄说了什么,反正他这一路上脸色都阴沉得可怕,完全没有阳光大男孩的模样。
白玄甚至连装模作样都懒得了,他心里惊怒交加。
“同类……同类……什么东西,他一个封建小少爷,能懂什么,能知道什么?还口口声声地说同类!”
“他会孤独?他会被人限制?他会被人当狗一般玩耍?他会随时把脑袋放在刀尖上?”
“不过一个自命不凡的臭东西而已!舒服日子久了,自然会产生生这种没有自知的蠢货。”
“真是……该死啊!”
当进了白家大门,白玄便连身旁的尹芸都不管了,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被子蒙头倒在床上。
“不行……那个人能看出我的想法,一定要找机会做了他!”
人再厉害,也是人,是人就总有弱点,只要有弱点,他就能被杀死。
但他脑海中刚有这个念头,门就被推开了,一袭鹅黄色长裙的白灵儿走进来,张口就喊:
“别睡啦!祁叔叔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