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几日总是雨,绵绵不息的细雨,似嫦娥的眼泪。
这边是没日没夜的翘首期盼,那边却是酒过三巡,醉意正浓。
连靖一杯酒下肚,胸口燃起火焰,舌头有些呆滞,“沈兄,你看,这风月无边与前途无量,你如何选择?”
沈拓自斟自饮,“一边是支离破碎,凶险难测,一边是吉星护体,前程似锦,你说如何选择?”
他灿然一笑,目光灼灼,“你可知,这美人如酒,一饮心折,再饮心醉,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沈拓摇头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靖兄怕是一颗雄心早已经沉溺情海,我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了,只怕情海浪大,翻起波来,要付出难以估测的代价。东夷国师杨傅权倾朝野,势力与将军府东夷武宣相当,他那么煞费苦心的把这些出色的舞姬培养起来,能这么轻易的送给你吗?”
二人又饮了几杯,连靖似不胜酒力,始终于沉默示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沈拓只好叫他的下人前来伺候,起身离开。
连靖挣扎着挥退下人,又饮了几杯,口中呢喃道,“白雾,如若没有遇见你,掌心中没有留下过你的温柔,夜里就不会落寞,冬来也不会感觉寒冷。你就如那日繁花,绽放过,让我记得那娇艳,从此,白天黑夜时刻怀念,倒成了债,成了孽,白雾,你可知罪!”
阁楼里,白雾独坐在晶石椅子上,松松的挽着头发,一脸憔悴。这么久了,他终究还是没有出现,她失魂,落魄的看了一眼椅子上静静躺着的轻便包袱,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裳,一些玉器细软,还有几件她喜欢的舞服,忍不住一阵心酸。在国师府呆了这么久,能拿在手中的,也便只有这些绵薄之物。她本以为他会领悟她深义,带她离开这凡尘俗世,隐世索居,没想到,他终究是放不下!
也罢,宁可枕畔无人伴,不可轻托是非人!
她凄然苦笑,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胆小懦弱之人,他既然不来,一切都没有办法,私奔出逃的梦就此破碎!她气恼的将包袱撕开,轻纱如雪,散了一地,心碎的感觉,在那一刻,骤然升腾,将她身上的气息打得凌乱不堪。
她颤抖着拾起地上一袭白色舞衣,穿在身上,凄然起舞:
“扬清歌,发皓齿,
北方佳人东邻子。且吟白纻停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