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士一屁股坐在床上,他骂的口干舌燥,也终于无可奈何了。
一旁病床上的罗勃自从手术过后都没有长时间清醒,染上了嗜睡的癖好。顾清坐在还有余温的床上,也是很无奈。他以前在网上听过这类的新闻,评论是喊打喊杀,恨不得将这贼道士五马分尸。可现在关乎到自己的性命,他又觉得“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巧在这个时候来。”
得了,晚上如果鬼来了又不知道能不能活命了。
但他也没觉得心灰意冷,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事总有个解决办法不是?
“陈道长,胡道长的事怎么办?”
陈道士理了理思绪,道:“他这老不羞干了这事就得有点惩罚。不过我们现在还是需要他帮忙,我看这件事那个受害的小姑娘神色不太对。好像也不是“被辱了贞洁上吊寻死”的态度。如果他们是郎有妾妾有意,说不定不用判个一年半载。”
“那她为什么要去报警。”顾清又有些困惑。既然你们鸳鸯戏水干嘛还要演一出相爱相杀的戏码。
“我哪里知道。肯定是这王八蛋干得糊涂事呗。走,我们去警局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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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地的警局是比较秩序干净的,这干净不是说没有人在说话,而是说整个警局就给你一种无处可避的感觉,配合上毫无修饰的装潢,让人不得不生出一种敬畏和感觉到一股肃重。
“你好,请问有什么帮助。”处于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大警徽之下,如士兵站岗般立着个身越189的壮汉。他的态度很好,虽然他的表情有些蛮横。
这在顾清的眼里,大概是生来就带有的“面相”。
总有人给你这一种感觉,在你不认识他的时候,看见他的第一眼,就会觉得他非常彪横,满脸瞧不起人。但是相处下来就又会发现,这个人的性格和他的脸呈现出来的完全相反。
陈道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证件,递给了他,说道:“我是青山殡仪馆派来的人,来这里找陈局长。”
“陈局长不在。”
“那王副局?”
“哦,他在。你往左面走第二个门。”
陈道士将证件拿回,笑着说了声谢谢,便带着顾清到了那个地方。
先敲了两下门,门内的谈话声立马消失不见,随后一个非常地道的官声响起:“进来。”
这局长不是本地人。顾清立马想道。
虞市偏向北音,老口话逐渐被普通话代替,但仍改不了一些读法上和名词的独立性,就比如说话爱带上儿化音。听着个局长的声音,顾清俱立马感到了差异,这是京都那边的口音。
一进门,顾清便看见了女警察。
她还是那副英气爽朗的样子,不论见了何人,都能保持一副神情不变。而看见她的人,也总是不注意的看她的眼睛,那里闪闪发光不论里面反射着的是谁,都能成一股坚定的信念。
房间里很简单,几座盆栽,一个办公桌,不大不小的茶桌以及老款皮式沙发。
王局长看见了陈道士,立马招呼着他过去。
顾清在后面跟着,他此行的身份,是陈道士“入殓师”的学徒。他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心中不免生出许多情绪。但随着看见了女警察又化为了乌有,因为她的那双眼睛正无时不刻盯着陈道士,像是盼望陈道士是来投案自首。顾清如此想着,心中也生出了庆幸,他很不愿意被人那样盯着,以及作为主角被人侃侃而谈。
习惯了和柳挽生活的顾清,认为自己是个宅男主义者,不过他也不认为自己宅男。换个名词“隐士”倒是不错,总之他是不认为招摇会带来好结果的。
陈道士说明了来意,是为了他们办案。问及哪个案件,陈道士也早就已经想好。现在正好被那个鬼追着,不妨就调查调查他。他的案件结果被判为了自杀,因由是精神疾病。而这也确实是无可奈何的,警察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他杀”的证据,即使是一个指纹也没有。
所有的线索都很好的证明了,这个死者是在杀了他的妻儿后自杀。只不过就是很难说明白,也很难理解这个死者生前的心理了,最后只能翻开他以前的履历找了个理由,那就是他曾被家里人送去青山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