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灿的对面来了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他带着鸭舌帽,经过人群,很好地将他的样子遮盖了住,像极了上个世纪藏在底下有着不可告人秘密的间谍。
不过他比间谍更让招摇的是,他手中拿着束红的不能再红的鲜花。即使隔得老远,顾清也能听见海大富咬牙切齿的声音。令顾清惊讶的这点也正是这里,难不成他早就和那个男人认识?
但不论怎么说,这个场面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还算自认为不错的顾清,他不敢置信地看黄灿没有拒绝,利落地收下鲜花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虽然这个女人和顾清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在不久之后会是个死人。但就是这样他也不禁疑惑女人的动机。这两个多月一来,她给顾清的是温柔贤淑的印象。当然这是她对海大富的表现,顾清只不过算是“假借彼身”罢了。
可想而知,这算是暧昧的举动对海大富是如何的石破天惊了吧?
但是正常人,起码是顾清,都会为黄灿找理由。
但是海大富没有,他既没有冲出去质问妻子这个男人是谁?也没有怯懦的找许多理由为妻子开脱,说这个男人或许是妻子的远方亲戚。他不知如何得就干脆的认定了妻子和那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
这基于海大富传递给顾清的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顾清也想不通,那个孩子就会什么也看不见吗?
“原来你提早一天出来是为了这个!”海大富气呼呼说道。
看着越来走的越远的三人,海大富连忙冲了出去,紧紧跟着他们。在顾清的眼里,就像是没有经验的猫在抓着同样没有经验的老鼠一般。
所以,这场追踪很遗憾的以海大富失败而告终。
只是一转眼,人群中的三人就已经消失不见,那样子,就像是一家三口出去玩耍!
海大富非常生气,连忙掏出了手机,要给黄灿打电话质问她。
可是,电话刚提起,没有按下号码。
他就又突然放下了。
顾清无从换位思考到海大富此时的心理,但也就是从他回到家的那一刹那。顾清就发现了此时海大富的不对,他竟然又坐回了电脑的前面,情绪异常地拍击键盘,像是宣泄情绪,也像是对某种事物表达不满。
冷然,顾清想起这屋子里的“那个人”。
他和自己一样是过客吗?
这个想法马上占据了顾清的大脑,他惊恐的想起这些天来的那股“窥伺感”不是来源于自己,而是来源于自己现在所占据的身体,换言之,也就是海大富。
“难不成有鬼早就盯上他了?”
如雷电一般快而闪亮却让人害怕的思绪,没有远去,随着“巴拉巴拉”的手机铃声复又在这个黑暗的屋子里发酵起来,正如顾清所听到的,水池里的水又在“滴答”“滴答”响着。
就像生活还在你身边,妻子黄灿正在那里刷碗……
可是这一切都无比刺激着海大富,妻子此时正在外面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以及自己的女儿享受着快乐时光。
“你还打电话给我!?”海大富怒不可遏道。
但随即就摇了摇头,顾清相信他在心里还是有着“不敢置信”的态度。
极为忐忑,也极为颤抖的,他选择接听了。
或许他还对妻子抱有着希望,但是妻子的回答却很让他心灰意冷:亲爱的,外面下雨了。我有可能晚点回去....
“你晚点回来是要干嘛?”海大富紧紧的握紧拳头,狠狠砸下。心中忽然想起自己小说中的情节——“不,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顾清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