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若不是鬼，那便是其他不干净的东西了，反正不可能是人为的。

顾清如此想着，就见灯光闪烁了一下，将这个屋子照个通彻。在角落里，司马玦正抱着腿蜷缩发抖，短短的头发已经有些杂乱，看不见脸。

她第一次见到鬼，还是个女孩，不会害怕就奇怪了。

陈道士顺着顾清的目光也见到了她：“小姑娘，以后要知道不是什么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不过你也不用提心吊胆地去提防鬼怪来害你，你这身警衣可不是白穿的。也幸亏是在警局里，要不然也不会只进来这么一个鬼。”

说着说着他又见到了那边低头照顾柳挽的顾清，：“你那女鬼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好了。倒是你，被鬼上身了，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像是被打了一顿似的。”听陈道士这么一说，顾清放下了揣着的心没有好气说道。

“别人被鬼上身住院都算轻的，我看你还活蹦乱跳那就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体质，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陈道士叼了根烟，不再看顾清，而是一脚将地上的胡老二踹起。

“你别装死，快起来说说你有什么发现。”

“我能有什么发现，我帮完你这回之后我还得坐牢。”

“司马小姐，能不能通融几天?”

司马玦直到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才恍然缓过了神“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久。”

“怎么这么简单就同意了！司马警官，司马大美女，我可是诈骗拐骗诱骗年轻女娃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啊！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王八蛋，你还抓我，我这回心甘情愿坐牢。”胡老二一屁股坐了起来。

“得了你，别折腾了行不行？”陈道士将烟丢到脚下，空出手指着胡老二：“你上回有麻烦，我帮没帮你！”

“这回我不也帮你了！咱俩算两清了。”胡老二一脸义正言辞：“再说，你住院还是我花的钱。”

“说嘛呢！”陈道士一脸鄙视：“你那钱咋来得不知道啊？是全观师兄弟把你当扶贫对象啊。”

顾清在一旁看着，心道，你俩真是师兄弟，说起话来都喘气的，别人想插句嘴都难。

“——得了，我再最后帮你一次。你说说要我怎么帮你。”

“若我没推算错，“它”应该是个刚成精的野仙。”

“野仙？”胡老二一惊：“北面堂子手都伸到这了？”

“那倒没有，应该不是那几家的，就是个野路子。”说到这里，陈道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将话题转向了顾清：“对了，你在车上遇见了什么？当时我以为是走夜路的什么脏东西，现在想想，才发现不对。”

“是个……狐狸脸。”

司马玦的脸已经恢复正常，但顾清还是下意识地觉得她有些邪魅。

“就是它！”胡老二一声高喝，利索站了起来：“这小子敢到虞城，我就让它有来无回。”

“狐狸精善魅惑，倒是威胁不大，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改天去找下老孟，让他也来帮忙，他路子广也善推衍敲算。”陈道士说着，就将衣服提了起来，对司马玦和顾清说道：“我们俩先走了，以后要是有事就去青山观找我们，记住！尤其是你，以后千万莫要去找鬼怪的闲事了。”

说罢，他又仔细看了眼顾清，说了句保重。

胡老二也悄悄凑到顾清身边，跟他询问了电话号码。

然后二人便狼狈的离开警局了。

此时，虞城的天空还没有亮，月亮正高高挂起，如水般的薄光淅淅沥沥得洒进大堂，掷地有声惹人遐想，顾清打了个冷颤，三两步走到了门外，对着后面有些紧张的司马玦说：“一起去吃个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