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灯光在大自然的面前有些闲弱,幽幽的亮色不知道是照在了什么地方,从而反射回来,是石壁?还是什么?这一刻用草木皆兵来描述也不为过。
直至走到了一处被丛林遮盖住的山洞才停步,——走到这里他们用了几个小时,而看到的是落荒而逃的蝙蝠以及无处遮掩的黑暗,走进来之后,外面的声音都被茂盛的草丛所隔绝,洞内仅剩着的是滴水声和喘气声,这一刻,所有的努力都貌似得到了该有的回报。
又走进了许多,地势变得窄小,只能弯腰通过,但还是好过爬着的。
柳挽在最后面,顾清在他前面,牡前在中间,牧吃饱则是在最前面负责探路。
如果不是知道后面还有个鬼得话,顾清肯定是心惊又胆颤。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总喜欢疑神疑鬼,在看不见的地方冥冥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就像生活是场真人秀,毫无隐私地被观众窥伺。
这种感觉与生俱来,且愈加严重。
但现在,他不急,也不怕,因为在他后面的人是柳挽。
就在进入洞口的时候,顾清才明确知道了自己袋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了,军用铲,头戴灯,以及一些药品,看到了这些后,牧吃饱的有目的行为也愈加在顾清心中落实。
他是早就知道这里的,要不然也不能早有准备。
顾清如此想着,手中也抓紧了袋子,继续往前爬行。
他感觉自己的裤子要被磨破了,一股疼痛感油然而生。
突然,手掌上突然按到了湿润的地方,有些粘稠,顾清一边向前爬一边拿起这只手在灯光前面短暂地照射了一下,但他看见的却不是自以为的什么动物粪便,而是新红的鲜血。
“已经伤成这样了吗?”顾清看着眼前撅起的屁股,心中也生起了一种感叹,要是自己也得了这种病,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坚强。
……
牧吃饱看着眼前窄小的隧道,不知不觉变得焦急起来。
按照祖籍所说是在这里没错啊,但那路口到底在哪里?
我这次已经成了族里的罪人,但为了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可怜了牡前。如此想着,一种愧疚之感也越加越重,同样来得还有一种焦急感,要是这次没有找到那朵花,他这么多年做的一切就等于白费了。
联想起肩负起一切却白做苦工的结果,他就不由握紧了拳头。
……
牡前若有所思,轻轻咳血。
对于此行他没有任何抱怨,事实上这是发自他内心想做的。
那件事,我做不成,这件事,总该我了吧?
如此想着,一种死而无憾的感觉也如期而至了。
但看着前面毫无方向的牧吃饱,他又犯起了难,若是这回没有找到的话,那就真的得被她诋毁万年了,即使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可是谁又能肯定,她以后会一直是呢?
所以,此行,我必须找到那朵花,即使是死亡的代价。
……
柳挽看着前面吃力趴着的顾清,心里有些开心,同时也有些难过。
我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