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而来?”
“上面吩咐,不得不来。”
“这已经不干你们的事了。”
“不干我上面人的事,但上面人派我来,就干我的事了。”
“那我麻烦你,看在我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面子上,一会儿不要提到我的名字。”
“可以。”
……
坐在棺椁旁边,顾清很不自在,勉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才作罢:“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任务?给棺材里的死人守夜?”
岳三河关闭照明灯在棺材四角用蜡油黏上蜡烛,待一切准备做好后,才回到神龛底坐下。光线幽暗,照射不到他的脸,只听他的声音响起:“守夜只是表面,严格上来说,我们是要守护尸体。”
“他是什么人?”
“是位土财主,平常道上尊他一句“及时雨”。”
“那怎么落得这个下场?”
这堂子是极为偏僻的厂房,大门紧闭,深居荒林,仅有一位守灵人在门口候着,但不听话差遣,对这“财主”也并无关照,照样穿得花枝招展,躺在门口一咪,炖着烂肉喝着小酒,不像是守夜倒像是度假。顾清还清楚记得,他们二人来时,那人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岳三河停顿了一会,方说:“再有钱也得躺在这一亩三分地,他算幸运,还能住的起棺材。”
“我们真的只是守夜?”
“只真不假。”
“谁要来?”
“昔日朋友。”
“你并无感慨。”
岳三河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看我们不像是好人。”顾清也接着叹了口气。
“好坏哪有那么容易分得清,今夜你为人看护尸体、明日便也有人为你看护尸体。”
“但愿。”顾清紧紧握住剑,不再说话。
……
窗外冷风不止,顾清只觉困乏难抑。
恍然,一道风透过透过缝隙,吹灭了一支蜡烛,使顾清不由打了寒颤,正襟危坐起来。
“有朋自远方来。”岳三河站起:“却不知道是敌是友。”
“朋友、朋友、自然是友。”外间传来了一道清朗的笑声。
岳三河愣了一刻,说道:“那你该进来,我们秉烛长谈。”
“不急,不急。还有三位朋友没来。”
“他们三位都是朋友吗?”
“我敢打包票都是朋友。”
“你值得信赖吗?”
“起码我有胆子吹灭了蜡烛不是?”窗外那人又笑道。
岳三河取下熄灭的蜡烛,一下折断:“这只是普通的蜡烛。”
那人叹了口气:“我是受申大侠所邀。”
“朋友,外面等候。”岳三河笑道。
外面没了动静。
岳三河走到顾清旁边对他说:“这是内家高手,可以隔空吹灭蜡烛。”
顾清大吃一惊:“内家高手?”
“听说过金毛狮王谢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