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看着一屋子剑拔弩张的主子们,吓得头都不敢抬一下,跪在地上闷声道:“事发的时候是在晌午,主子她……并不在府上。”
“打!”邢老夫人心意已决,“出了什么事儿有我担着,你怕什么?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动手吗?”
一旁沉默不言的荀萱眉心一跳,心知对方这是有备而来。
荀萱捋了捋衣袂,不紧不慢道:“晌午的时候,傅表姐约我前去下棋,所以出了门。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柳夫人瞪了一眼荀萱,便用脚尖点了点红锦的脚后跟:“说,将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红锦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听见小姐说,晌午要去六月馆见祝公子。”
众人转头一看,却是姜老姨娘在柳夫人以及众多下人的簇拥下,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对!就是这样!”安雪菡像是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我是听说荀表妹要去六月馆见祝公子,这才不放心赶了过去的,没成想荀表妹故意设计陷害我,等我到了那里却早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我竟不知道二表姐这般关心我,竟将我与丫鬟们的一句玩笑话当了真,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与祝公子本就有着婚约,即便我今日去见他,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二表姐的担心实在是有些多余了。”荀萱不痛不痒的说道。
荀萱的话真中带假,假中带真,不过是看怎么说才能让人更加信服,既然安雪菡要借此反咬她一口,她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相比于安雪菡的罪过,她这点小错又算的了什么?
“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阿芷的罪过了,早知道一句玩笑话会害了二表姐,我便不瞎说了,”荀萱轻轻叹了口气,走到老夫人身边,乖巧道,“外祖母,都是阿芷的错,您就不要责罚二表姐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邢老夫人伸手心疼地拍了拍荀萱的手背。
“嘶……”荀萱疼的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将手抽了回去。
“这是怎么了?”邢老夫人将荀萱的衣袖撩起一看,顿时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去。
柳夫人脸色一变,连忙走上前来:“定是阿芷喝茶的时候一不小心泼到了,这孩子真是太不小心了。”
姜老姨娘眸子一亮,一改方才的应承姿态,大手一挥:“将人带上来。”
柳夫人急着将这一页掀过去,邢老夫人却是看透了一切,看向荀萱的丫鬟,询问:“曲幽,你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曲幽心领神会,立刻道:“方才二小姐过来寒云居兴师问罪,一时气急了便将小姐手中的茶水泼翻了。”
邢老夫人浑浊的眸子看向安雪菡,吓得安雪菡腿脚一软,跪坐在了地上:“祖母,我不是有意的,是……是荀表妹自己打翻了茶水,非要污蔑我!”
邢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却见姜老姨娘急步走上前,一巴掌响亮地打在了安雪菡的脸上。
柳夫人轻嗤了一声,看向荀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说什么是句玩笑话,祝公子人就在六月馆,你还敢说不是去和他私会?可怜了我的菡儿,竟为你顶罪,失了好名声!”
安雪菡被打趴在了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何时被人这样打过?还是在这么多下人面前。
只听见姜老姨娘厉声责骂:“平时你母亲都是怎么教你的?看你现在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打!”邢老夫人心意已决,“出了什么事儿有我担着,你怕什么?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动手吗?”
姜老姨娘先是一顿数落,然后转眼笑呵呵地看向邢老夫人:“都是菡儿这丫头不好,还请老夫人不要计较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姜老夫人,马房的车夫回来了,现在人正在院外候着!”
邢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却见姜老姨娘急步走上前,一巴掌响亮地打在了安雪菡的脸上。
姜老姨娘眸子一亮,一改方才的应承姿态,大手一挥:“将人带上来。”
“说吧,今日表小姐坐着马车,去了何处?”姜老姨娘趾高气扬地问了一句。
那马车夫想了想,开口:“晌午的时候,表小姐坐着马车,去了六月馆。”
“你确定吗?”柳夫人又问。
“没错,确定。”马车夫道。
柳夫人轻嗤了一声,看向荀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说什么是句玩笑话,祝公子人就在六月馆,你还敢说不是去和他私会?可怜了我的菡儿,竟为你顶罪,失了好名声!”
姜老姨娘眸子一亮,一改方才的应承姿态,大手一挥:“将人带上来。”
说着,柳夫人便伤心地落泪,口中颇有微词:“老夫人一心袒护外孙女,却将我们的菡儿视如草芥,实在教人寒心!”
邢老夫人气的嘴角紧抿,拄着拐杖的手臂直颤抖,就差一口气背过去。
荀萱见邢老夫人这般生气,连忙上前为其顺气,眸子一转,冷冷注视着柳氏:“孰是孰非,舅母心中最清楚,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气,你却说这种膈应人的话到底是何用意?”
柳氏被荀萱慑人的气势震住了,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