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好一个……以命换命!
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在暗示着父亲去死!安盛的用心真是歹毒至极!
姜老姨娘倒是个见风使舵的,方才还在和荀萱针锋相对,现在却又瞬间换了一副嘴脸。
信纸上还点印着父亲自刎时喷洒而出的血迹,教人看着触目惊心。
是殷尘。
荀萱的泪水淹没眼眶,顷刻间满面泪光,她紧紧握着被攥烂了的信纸,握到掌心刺痛,握到全身乏力……
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在暗示着父亲去死!安盛的用心真是歹毒至极!
此刻她有多痛,心中便有多恨,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她会让安府庶支一脉,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安盛加注在父亲身上的痛苦,总有一天,她会让教他感同身受。
荀萱长长吸了口凉气,打开一旁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将信纸扔了进去。
纸张无声地燃烧着,顷刻间化为灰烬。
荀萱伸手擦干脸上的泪水,起身正准备往里屋走去,恍惚间看见窗户外站了个人。
荀萱未曾看清,待到她提着灯走到窗边的时候,那人影却消失不见了。
荀萱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花丛忽然骚动了两下,一个身影便从下面钻了出来。
是殷尘。
“误会?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你以为老身会轻易将此事揭开?”邢老夫人拐杖霍然掷地,言语之间也再不客气,“你们做出此等事情来,却仍执迷不悟,非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你们的面皮撕下来才甘心?”
“主子!”殷尘头上顶着两根草,一脸正经地喊了一声,那模样瞧着有些滑稽。
荀萱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又敛容道:“你的这声主子我可当不起,以后别叫我主子。”
殷尘愣了一声:“主子,您……这是何意?”
是殷尘。
荀萱凝目瞧着他:“进了神机营那样的地方,居然还能安然无事地出来,想必你真正的主子手段不简单吧。”
殷尘有些震惊地望着荀萱,似乎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应对之言。
“不用想如何蒙骗我,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荀萱索性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肘靠着窗棂,笑问,“说吧,你真正的主子是谁?”
殷尘诧异地望着荀萱:“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安雪菡见母亲认错,便也知晓这一切都掩饰不住了,连忙哭着趴在邢老夫人的膝边:“祖母,您不要怪母亲,都是孙女不好,那祝公子……确实一直纠缠于我,可我已经拒绝他很多次了,孙女并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从一开始我就不曾信你。”荀萱挑了挑眉,一脸好笑地看着殷尘。
殷尘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纵然他小心谨慎,但也架不住对方心思活络,让人摸不着头绪。
自从殷尘自称是武国公身边的暗卫开始,荀萱就已经怀疑,荀芷自小在武国公府长大,作为暗卫时刻跟在主子身边,又怎么会不认识武国公的爱女荀芷?
可殷尘见她第一眼,却没有认出来,这一点格外可疑。
荀萱留了个心眼,也知道此人并没有害她的意图,便一直没有戳穿他,反而利用他帮她布了个局。
殷尘叹了口气,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我说荀小姐,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为何一直不说,害我演的这么辛苦。”
荀萱手点着窗框,气定神闲道:“你应该感谢我今日拆穿了你,否则你就得一直演着。”
殷尘撇撇嘴,没想到这位荀小姐年纪不大,却是牙尖嘴利,心眼多的像只老狐狸。
“荀小姐,上次我在六月馆帮了您那么大一个忙,礼尚往来,您也该当帮我们一个忙。”殷尘也不兜圈子。
“荀小姐,上次我在六月馆帮了您那么大一个忙,礼尚往来,您也该当帮我们一个忙。”殷尘也不兜圈子。
荀萱捋了捋略显单薄的衣角,笑道:“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是你们主子让你来同我做交易?”
殷尘张了张嘴,哑然,又被猜中了。
“好啊,想让我怎么帮?”荀萱问。
这就答应了?这答应的未免太随便了,本以为需要他从中苦口婆心地劝说。
“荀小姐,上次我在六月馆帮了您那么大一个忙,礼尚往来,您也该当帮我们一个忙。”殷尘也不兜圈子。
殷尘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纵然他小心谨慎,但也架不住对方心思活络,让人摸不着头绪。
“祖母,您小心着点走,小心地上门槛。”正说着话,寒云居外忽然传来一道清晰的女音。
听脚步声可不止一两个人,这大晚上……八成又是冲着荀萱来的。
荀萱拧了拧眉,只快速对殷尘道了一句:“下次让你主子找我谈,快走!”说罢,她便起身朝着院门口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