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傅表姐还在等着我,还请通融。”荀萱淡淡道。
荀萱刚一站起身,便瞧见安奕馨领了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
蓝姑吓得手指直抖,连忙打开手中的木制扇子,给傅苎蓉扇风:“傅小姐,还请息怒,老奴这就给您将汗擦干净了。”说着,她便从兜里取出帕子,正打算给傅苎蓉擦拭。
荀萱面上虽笑,可眼角的讥讽却没有丝毫掩饰:“三表姐最近跑我的院子很是勤快,有事吗?”
安奕馨亦是满脸嗤意,转眼示意身后的丫鬟,丫鬟便将手中的东西端到了荀萱的桌案上。
这是一本佛经和一撮绣线。
三人在屋里一坐便是一个下午,直到傍晚的时候,院子里方才来了个传话的下人。
荀萱瞄了一眼,明知故问道:“三表姐这是何意?”
安奕馨看向荀萱,面上依稀是温和的笑,眼神却是掩饰不住的愤怒,梁姨娘正是因为荀萱才会被父亲罚跪祠堂三天三夜,这口气教她怎么忍得下?
曲幽本想留下照顾荀萱,却被磬音阻止了。
“这眼看老夫人的寿辰就快到了,我本想替老夫人绣一幅佛经作为贺礼,只可惜手指破了,怕是绣不成了,能否请荀表妹帮帮忙?替表姐绣完?”
荀萱垂了垂眸子,她和安奕馨是什么交情?无缘无故为何要帮她?
“三表姐实在是太抬举我了,阿芷的绣活着实比不上三表姐精细,若是绣不好届时连累三表姐出丑,那阿芷岂不是罪过了?”荀萱毫不客气地推辞。
安奕馨冷哼了一声,面上虚伪的笑逐渐消失,抬步走近荀萱,冷声说道:“表妹若实在不答应,那表姐就只能那晚刺客进到寒云居与你私会的事情传扬出去了。”
曲幽本想留下照顾荀萱,却被磬音阻止了。
荀萱笑容骤冷,也无意与她装模作样下去:“没有证据的事儿,表姐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安奕馨微微颔首:“不错,我确实没有证据,可我手上却还握有那人不慎掉落你院中的令牌,你说我若将此事告知柳夫人,她会如何对付你呢?”
荀萱轻笑了一声:“我不知道表姐口中所说什么令牌。”
考虑到安奕馨有可能以令牌作幌子要挟于她,荀萱不打算承认什么,但也不排除安奕馨当真握有那块令牌,毕竟那晚谁也不知安奕馨在院子里究竟发现了什么。
若当真有这块令牌的存在,荀萱也就不得不另作打算了,这块令牌究竟意味着什么,现在谁也不清楚,万一落入有心人的手里,找出了那令牌背后之人,难免不会牵扯荀萱。
所以,在不知道这块令牌究竟真假的情况下,荀萱打算谨慎处理。
荀萱唇角勾起一道弧度,淡淡道:“既然表姐这样信任我,那这幅佛经我自然是要绣的,烦请表姐放心好了。”
安奕馨笑的傲慢,目光瞥了瞥桌案上的物件,道:“这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旁边是金银线,这线金贵的很,你可别给我浪费了。”
“蓝姑怎会不知我要去见傅表姐?方才我可是跟你解释了不止一遍啊,不过是蓝姑你不信我罢了。”荀萱的脸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与方才丝毫无差。
荀萱面露讥诮:“三表姐若是不放心我,又何必非要我帮忙呢?”
安奕馨冷笑了一声:“那就有劳表妹了。”
安奕馨在寒云居没有多呆,曲幽将人送出院子,回到书房,便有些气不过地唠叨:“真是看不出来,三小姐平时看上去娇弱的很,没成想是个这样仗势欺人的!”
磬音看向荀萱:“三小姐此举心怀叵测,小姐为何要答应她的请求?”
曲幽:“就是!小姐怎可任她欺负?她想送老夫人贺礼,凭什么让你帮她绣?”
“慌什么?距离老夫人的寿辰尚有些时日,咱们有的是时间部署,”荀萱执笔继续气定神闲地写着字,语气淡淡,“你俩先出去吧,容我想想。”
曲幽本想留下照顾荀萱,却被磬音阻止了。
曲幽本想留下照顾荀萱,却被磬音阻止了。
“走吧,别打搅小姐想事情了。”磬音说罢,便拖着曲幽离了屋子。
……
过了两日,已经是快到晌午了。
荀萱上完早课,和曲幽、磬音两个丫鬟正在寒云居赶着绣品,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绣出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
曲幽的绣活算是几个丫鬟里比较出挑的,此刻坐在屋子里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嘟囔道:“小姐啊小姐,您说您好端端地为何要答应三小姐的要求?这下好了,您只管忙着赶您自己的贺礼,倒是将这一堆烂摊子丢给了我,您说我容易么我?”
安奕馨冷笑了一声:“那就有劳表妹了。”
磬音坐在一旁负责给荀萱磨墨,见曲幽像个小和尚似的唠叨个没完,不由半开玩笑道:“行了你就别抱怨了,小姐不也是一心为了老夫人么?总不能寿辰那日,别人都送上贺礼,咱们小姐两手空空吧?那不是更要被其他几个小姐们比下去了?”
荀萱在忙着绘制菩萨像,方便之后刺绣的时候对照着画像,不至于有所偏差。
“不过话又说回来,柳夫人身边的管事蓝姑最近一直在偷偷监视着咱们院子,也不知道又在私底下搞什么鬼名堂。总觉得咱们寒云居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曲幽叹了口气,有些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