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萱沉默了半晌,淡淡问道:“傅表姐,倘若有朝一日,先太后忽然又活了过来,希望你助她一臂之力,表姐可愿意?”
傅苎蓉微微一怔,目光惊诧地望着眼前说话的女子,不知为何……方才的一瞬间她觉得眼前坐着的人是先太后。
傅苎蓉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荀芷又岂会是先太后呢?
荀萱瞧着傅苎蓉一脸震惊的模样,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傅表姐傻了吗?阿芷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表姐不会还当着了吧?”
傅苎蓉见眼前人又恢复了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不由得松了口气,到底是她多想了,人死了又岂有复活的道理?
“你呀,古灵精怪的,就知道戏弄我!”傅苎蓉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转身从丫鬟手中取了几撮绣线,“这是你要的金银线,这东西金贵,我的人跑了京师好几家绣品铺子才给你找着的!”
金银线乃是黄金、白银锤箔捻成的绣线,通常宫里人用的较多。
荀萱今日与傅苎蓉见面,就是要拿这金银线,虽然三小姐安奕馨也给了她一些金银线,但她总觉得安奕馨不可信,所以便又找傅苎蓉另外找来一些金银线。
“多谢傅表姐了,下次有时间,阿芷请你去一品斋吃东西!”
荀萱和傅苎蓉在凉亭中坐了一会儿,傅苎蓉打算打道回府,荀萱作陪将人送到门口,却刚好在前堂看见了回府的安家二公子安茗博。
安茗博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推着进了院子,两波人撞了个正着。
“二表哥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荀萱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有傅表姐和外祖母撑腰,阿芷过得自然好。”磬音从茶房提来一壶凉茶,荀萱接过来给傅苎蓉倒下,“表姐辛苦了,劳您跑这一趟,喝口茶吧。”
“学府无事,便回来的早了。”安茗博早年的时候骑马摔断了腿,原本是个在朝为官的料子,最后却勉强在国子监谋了个司业的职位,许是境遇不佳,整个人显得沉闷,平时亦是沉默寡言,不常出入府上。
“侯府的傅小姐也来了?许久不见了。”安茗博淡淡地招呼了一句。
“安公子好!”傅苎蓉微微笑了笑,看上去落落大方,许是男子面前收敛了些许,看上去文静了许多。
荀萱今日与傅苎蓉见面,就是要拿这金银线,虽然三小姐安奕馨也给了她一些金银线,但她总觉得安奕馨不可信,所以便又找傅苎蓉另外找来一些金银线。
“傅小姐这就要走了?不多坐一会儿。”安茗博见傅苎蓉这是要离开的样子,不由得多客气了一番。
谁知傅苎蓉倒是个会顺水推舟的,应了一句:“好啊,那便多坐一会儿罢。”
安茗博似乎没料到傅苎蓉会这么不客气,一时间有些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人一狗扑打在了一起,蓝姑的头发在与毛毛的搏斗中被狗腿搅散了,整个人披头散发地在地上爬着,那样子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三人在前厅大堂里坐了一会儿,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
正在这时,安府管家忽然急匆匆地从内院走了出来,往外赶着。
“管家,急匆匆的,这是干什么去?”荀萱叫住了管家,多问了一句。
管家顾不上礼数,只是匆匆一拜,便道:“大小姐晕倒了,老奴这就出门请大夫去!”
“什么!”安名博一听安心月晕倒,顿时急了,连忙催促下人推他去芳兰院。
荀萱和傅苎蓉对视了一眼,也不多耽搁,一起朝着芳兰院去了。
安茗博似乎没料到傅苎蓉会这么不客气,一时间有些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刻芳兰院内大夫人秦氏正守在安心月榻边,急的方寸大乱。
安茗博一来,秦氏便像是有了主心骨,对着儿子掉泪:“你妹妹若真有个什么事儿,我怎么和你父亲交代呀!”
安茗博拍了拍秦氏的肩膀,安慰道:“母亲莫急,妹妹向来身体康健,不会出什么大事。”
秦氏也是个病秧子,先是长子夭折,二儿子又断了腿,紧接着丈夫便被贬了官,这些年心中抑郁,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唯一的女儿安心月再出了什么事情,人怕是就要彻底垮了。
“有傅表姐和外祖母撑腰,阿芷过得自然好。”磬音从茶房提来一壶凉茶,荀萱接过来给傅苎蓉倒下,“表姐辛苦了,劳您跑这一趟,喝口茶吧。”
不一会儿功夫,大夫来了,察看了一番。
“夫人切勿着急,大小姐只是近来气血亏损、有所不调,待在下开几幅药方调理即刻!”
大夫一番话,倒是暂时放下了众人心中的担忧。
可荀萱隐隐觉得又有哪里不对劲,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傅苎蓉,两人转身出了内室,寻来芳兰院中的一个丫鬟问话:“近来你们主子可有乱吃过什么东西?”
那丫鬟:“主子吃食向来克制,并无乱吃。”
“那大小姐最近可有哪里有异常?”荀萱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