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色的衣袖长了几节,贾麓渝穿的实在是不合身,站起来的时候衣服都拖沓在地上。贾麓渝默不作声,白谷庆便不问他,见到阎玉玺坐在地上赶忙问道:“阎王大人这是做什么?”而且怎么感觉你少了什么。
阎玉玺正欲回答,白谷庆立马打断了他:“麓渝,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的衣服?”
“哦,不是,人家给我的。”
白谷庆哎了一声:“是吗?”
“要不然。”
贾麓渝伸手拉了下白谷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拉我一把我脚给崴了。”
“可是,我拉不动你。”
“……别这么说,我不胖。”
“就算是拉的动,她那衣服你也拖不动。”
贾麓渝不耐烦了:“吴韫,你要走要留?”
“当然是随便乱跑啊,季珩现在干脆跑了,所以我索性来这寻点乐子。”
“这又是哪?”
“这?嗯……我看看。”
吴韫似乎也不明事理,巡查了一番,贾麓渝注意到他飘在空中,而且没有双脚,也没有影子。吴韫道:“这……大概是引界山,三界交处之地,也是冥河的开端。”
“不,我不想知道,我只想有人拉我一把。”
吴韫颔首:“这我倒是能帮忙。”
“你不是说男女有别吗?”
吴韫侧首看她:“我不是问过你吗?你是女人吗?所以,看起来你不是。”
“你可以给我闭嘴了。”
吴韫道:“这不简单,你看你们两个人,一个奇装异服,一个坦胸裸露,他背着你再好不过。”
阎玉玺道:“我并没有坦胸裸露。”
“我说的是她。”
贾麓渝想了想:“也行。”
“啊?”
“那不就行了。”
行什么?有什么好行的?
吴韫抱臂看向别处,远处有一条银色缓缓流淌到极目处。此非世外桃源,枯木古树上结的是黑色的小花,正在摇曳蠕动,像是有灵性般地张开花瓣,又立马关上。贾麓渝看到了,噫了抖擞了身子:“开起来真恐怖。”
“那是人吧。”
“算是,那是冤魂结的树,地底下埋葬的是人。”
贾麓渝拉住阎玉玺,喊了声:“来,蹲下。”
“啊?”
阎玉玺听了,就莫名地蹲了下来,片刻便觉得身后重了。贾麓渝愤愤地搂着他的脖子,吴韫看着干笑了声:“你能不能……”
“不能……”
阎玉玺咳了一声:“能不能松开,你勒着我了。”
白谷庆道:“还是我……”
“不用。”吴韫打断道:“我看他们两个挺情愿的。”
贾麓渝看向别处,阎玉玺嫌弃地背着她,两手抱紧她的双脚。白谷庆歪了下头:我还真看不出有什么情愿。
贾麓渝伸了伸脖子,对众人道:“远处有人在漂啊。”
“什么漂,那是人吗?”
“他没腿。”
吴韫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呢。”
贾麓渝哎了一声:“不对,我感觉我们走到镜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