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双目紧闭,等待死亡的到来,却突闻一道寒风从身后袭来,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兵器撞击声从耳边乍起。
入目所至,一袭红色武服映入眼帘,本以为必死无疑,却幸得一命,李青云恍如梦境,红衣鲜艳夺目,飘扬若仙。
李青云见状,连滚带爬的想要逃命。
“站住!让你走了吗?”
一声呵斥,李青云驻足不动,回头望去,红衣女面带遮纱,那一双那双璀璨动人的眼眸却杀气毕现,手里长剑高举,暗想:“不会是逃出狼窟又入虎穴吧!”
那红衣女见李青云不敢再动,也不搭理他,转身望着那几人。
那素衣补服身形一稳,双眉一皱,面露难色,似乎极其忌惮红衣女,如刀削的薄唇微动:“花亭凉,本将乃奉三公子之命,抓捕家贼,还望行个方便。”
李青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眼前这红衣女就是长安城巡夜令花亭凉,巡夜红衣卫首领花亭凉,巡夜红衣卫乃唐王亲军,花亭凉手持唐王金牌,当唐王亲临,诸王公贵胄皆让其几分薄面!
花亭凉手挽薄翼轻剑,语气不屑道:“长安街禁止行凶,管你是谁,胆敢当街行凶,已是触犯大唐刑法,按律当斩!”
语气不卑不亢,却字字杀意乍现!
“你!”
那人闻言大怒,眼看无法和解,只能动粗了,只要自己挡住花亭凉,手下武士便可轻而易举的斩杀那小贼,想到这里,扭头使了个眼色,正欲动手,忽闻声声马蹄声,循声望去,顿时大觉不好。
远处,一队身披红衣,红旗的轻骑,缓缓驶来。
花亭凉早就觉察那人的小动作,如今援军已至,谅他也不敢放肆。
花亭凉向前一步,薄翼轻剑剑气弥漫,鸣响不止,伴着剑鸣道:“再说一句,大唐律法禁止在长安街道行凶,违令者斩,王公贵胄,一视同仁!”
那人虽是不甘,可也无可奈何,惺惺一笑,施展轻功,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临走前留言道:“山不转水转,花亭凉我记住你了,日后我自会讨教一二,后会有期!”
花亭凉丝毫不惧,冷哼一声,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望着身后的李青云。
李青云见状不好,刚想开口争辩,便只听见花亭凉一句拿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身后的红衣卫按在了地上。
花亭凉虽是遮面,可一双眸子里却是冷若寒霜,瞧着眼前的李青云,心里疑惑万分,暗道:“这小厮一身王府装扮无疑,可凛冽桀骜的眼神,骨子里逞现出英豪之气,绝非偷盗之人,莫不是真是冤枉,又暗想三公子的一贯为人,心里暗定。”
想到这里,花亭凉合剑归鞘,语气冷峻道:“本将救你一次,救不了你一世,你好自为之,若敢私自偷盗,就算是追之九州天涯,本将也会将你绳之以法,赶紧离开吧。”
听闻这话,李青云感激的眼泪沿着瘦削的脸颊流下来,在他的谦虚而忧郁的脸上掠过了喜悦的微光。
“大恩不言谢,大人,我李青云欠你一条命,将来必还你一命。”
说完,李青云头也不回,起身就走。
望着李青云的背影,一向冷峻的花亭凉忍不住噗嗤一声,摇头苦笑,心里暗想:“这家伙有点意思。”
一红衣卫上前走近,觉得自家将军的决定太过武断,忍不住提醒道:“大人,此人一身王府装扮,莫不是真的是小贼,要不要派人追查一下。”
花亭凉摆手道:“不必了,我心里自有定数,另外此事到此为止,若是三公子派人询问就让他亲自来找我。”
直到李青云的背影渐渐消失,花亭凉才落下眼眸,忍不住再次摇头苦笑。
李青云逃过一劫,边走边想,后怕连连,心想:这长安城怕是呆不住了,本来只是得罪了三个总管,这又加上一个唐王三公子,自己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繁华无比。
李青云小心的穿过人群,时不时的打量着四周,生怕身后有人跟随,一路上担惊受怕却也有惊无险的从长安城的金光门离开了长安城。
直到远处的长安城越发模糊,李青云才松了一口气,近处便是密林幽谷,越过一个山坡,举目四望,见不尽的苍翠环绕,起伏的山峦上覆着深深浅浅的绿,林中流着潺潺清泉,水流过处,淙淙作响,好不惬意。
李青云胸口一动,浊气渐消,暗想:“今日虽是死里逃生,仅凭运气罢了,明日怕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只有不断提高自己的武艺,才能在这乱世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