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一手刚一说完,谁料,杨云钊闻言大惊,嘴角颤抖道:“师兄要杀之人莫不是锦川营堡守将李青云。”
阴一手点头称道:“确是此人。”
杨云钊一拍大腿,忙道:“师兄之事,便是我云钊之事,不过,事成以后,那小贼的人头,师弟要借用一下。”
“这!”
阴一手闻言,虽不知杨云钊为何要那脑袋,可心里却隐隐犯难,只因三公子密令,务必将其头颅带回,否则,怕是自己不光是胳膊保不住,脑袋也怕是悬了,左右犯难之际。
一旁的阳不二突然开口:“杨大头,小贼的头颅乃是三公子点名所要之物,莫非,你要与三公子争抢。”
杨云钊听闻,脸色一沉,阴阳怪气道:“既然如此,恕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放慢,故意在逼他二人就范,边走边冷笑道:“老子现在是大金国戈什都司备御,只知道汗王,不晓得什么三公子。”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杨云钊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师弟,且慢。”
阴一手一双眸满是愤恨,可也无可奈何,谁让形势人强,虽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卖祖求荣的家伙,却也无计可施。
阴一手将满腔怒火压下去,忙上前几步,笑道:“只要杀了那小贼,一切全凭杨师弟做主,如何!”
杨云钊满脸坏笑,称赞道:“阴师兄,识时务者为俊杰,师弟领教了。”
二人相视大笑,一拍即合,有了杨云钊的协助,阴阳判官两人轻易离开城镇,追杀而去。
刚行没几步,却发觉前方展现出两条路,一路乃是北辽官路,一条却是小路,阴一手眸子一闪,回头望向杨云钊笑道:“前方两条路,不知我们如何追去。”
杨云钊闻言,心里暗暗盘算:“这李青云生性奸诈,又知身后有人追杀,自当是选择近路,小路虽难走,却是离锦川营堡最近之路。”
顿时心里大定,忙道:“师弟愚钝,却是不知,不如我们分两路追杀。”
说罢,也不待阴阳判官反应,忙领人顺小路追杀而去。
只留下阴阳判官两人在原地,阳不二满脸怒气,咒骂连连。
唯独阴一手面色不变,平静道:“勿要恼怒,我们追大路而去罢了。”
“可……”
阳不二满脸不甘心,欲言又止。
阴一手笑道:“我断定那小贼必从大路离开,小路上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人。”
阳不二闻言不明所以,左思右想,也没明白。
阴一手看自己师弟抓耳挠腮的模样,心里暗笑,忙解释道:“那小贼虽说是诡计多端,可向来义气勃然,料的他必定以自己为诱饵,吸引我们,让他的兄弟从小路逃脱。”
阳不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佩服不已。
说罢,二人也不耽搁,纵马狂飙,向前追杀而去。
李青云沿路急驶,跨马扬鞭,也不惜马力,只顾向前奔驰,谁料,座下黑彪马耐力渐消,速度大减。
李青云无奈,只得就地歇息战马,解鞍卸甲,让黑彪马喝水进食,回首望去,约莫已跑至十余里外,料的一时半会也追赶不上。
李青云就地盘腿而坐,打坐入定,不消片刻,突闻远处一连贯的厮杀声,身旁的黑彪马也长嘶连连,欲欲作势,连忙起身查看一二,却见远处,尘土飞扬,料的必是打家劫舍之事。
李青云担心身后追兵杀至,又加马力渐衰,不愿去管那旁事,奈何心里却见不得持强凌弱之事,沉思片刻,忙将黑彪马拴好,取下马鞍上的长刀,徒步上前跑去。
走至近处,却见无数强人,围住了一马车,厮杀不停。
李青云却不敢轻易上前,只因那强人颇有些诡异,人人戴花脸面罩,一袭黑衣,手中武器清一色的五尺唐刀,武艺甚是不凡,腾挪闪退,轻易将那随行护卫砍翻倒地。
又见那马车乃白质双马驾乘,马车顶插一青旗,上曰:“山海关长吏李靖”字号,此乃官车,强人又怎敢劫持,必是仇家所为。
李青云沉思片刻,忙扯布蒙面,反手握刀,借地势冲杀过来,当头一声厉喝,挥刀杀至。
众强人闻声先是一惊,又见只是一少年,哪里放的心上,李青云冲至跟前,这才分出两人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