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涤灵魂吃饭的地方定在一家私人会所。
谢从述有入股,算是自家后花园安保私密性都是一流的不用担心会有狗仔会顺着苏应归摸过来。
接近饭点谢斯若和双柚美容spa还没结束谢从述让服务员晚点走菜,跟苏应归在阳台上闲聊。
谢从述最近抽烟抽得狠,习惯性拿出烟盒,问苏应归:“抽吗?”
苏应归看出他心情不痛快反常地拿了一根夹在手上:“借个火。”
谢从述笑了笑,把打火机递过去忍不住打趣:“苏老师还记得这玩意儿怎么用?”
苏应归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常年活在观众眼皮底下,一言一行都极为讲究。
早两年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经纪公司给他的人设定位是干净、高冷、少年感,抽烟喝酒以及出入娱乐场所都是大忌。
偏偏他还站在娱乐圈流量中央平时最不缺的就是盯着他的眼睛,稍有不慎被拍到,就是崩人设的黑料。
所以苏应归干脆就都戒了,私生活清心寡欲修身养性没一家媒体抓到过他现原形。
苏应归对什么事儿都很淡,隐忍克制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哪怕现在不走以前的路子,也还保留着那时习惯,人前人后一个样。
小时候谢从述就不喜欢他身上这股劲儿一个人对自己都这么狠,还有什么意思。
比起苏应归,还是苏应澄那个二傻子比较有人味儿。
谢从述出了名的爱玩,苏应归从小到大就是家长口中的模范典型,以前犯浑的时候,兄弟俩没少对着干,但最后谁也占不到便宜。
苏应归觑谢从述一眼,接过打火机,手掌微弓挡风,“咔嚓”一声,烟头火星燃起。
长期不碰烟,动作倒是熟练。
苏应归吐了一个烟圈,把打火机抛给谢从述,一只手随意搭在栏杆上,轻嗤:“我抽烟还是你教的,瞧不起谁?”
谢从述点了烟,背靠栏杆,难得没有呛回去,沉默不说话。
苏应归比谢从述小几岁,但过早进圈接触社会,心思比同龄人成熟,跟谢从述不对付一回事,话能聊一块儿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真想跟温知黎结婚?”苏应归问。
谢从述掸了掸烟灰,自嘲道:“就我这德行,想不想有屁用。”
苏应归不按常理出牌,话锋一转,甚至还附和:“也是,你年老色衰,除了钱什么也没有,要不算了,少嚯嚯点儿别人。”
谢从述气笑,原汁原味怼回去:“你说话注意点,我说不定哪天心情不好就把你封杀了。”
苏应归有恃无恐:“无所谓,我还有老婆。”
谢从述心一梗:“你秀个屁。”
苏应归毫无求生欲,继续往他心上扎刀:“我老婆家有钱,捧红我不成问题。”
谢从述真的服了:“苏应归你他妈要点脸,吃软饭还吃得理直气壮了。”
苏应归平静道:“你想吃还没有。”
苏应归掐灭烟,问服务生要了颗薄荷糖,拆糖纸的时候还不忘秀一把:“我老婆不喜欢烟味儿。”
“”
“没人问你,爱抽不抽。”
苏应归想起一茬,把烟灰缸递过去,面无表情补充:“还要一起吃饭的,你也别抽了,一会儿熏得我老婆难受。”
谢从述:“”
谢从述掐了烟,心想自己真的疯了,好好的钱不赚非要过来吃塑料狗粮。
“我现在是病人,刺激受多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告诉姑姑,你跟双柚是塑料夫妻的事实。”
“可惜,她只会觉得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谢恐婚。”
谢从述烦得要死:“你能不能闭嘴?”
“你还是这样比较顺眼。”苏应归一针见血,“别用忧郁空巢老男人的人设跟我说话,过于油腻。”
“有病就治病,人跑了就追,追不上就跑快点,再不济就整个容重返十八岁,枯木还有逢春的时候,何况你勉强算个人。”
谢从述一怔,愣是从苏应归这些垃圾话里品出一丝微妙的兄弟情义。
原来冷血动物安慰人的方式如此别致。
要不然他心理素质强大,这会儿估计已经自闭了,哪还喝得上这口晦涩难懂的心灵鸡汤。
谢从述不是个矫情的人,拿过薄荷糖扔了颗到嘴里,漫不经心地说:“我谢谢你。”
苏应归“嗯”了一声,往包间里走,一副“我就是闲着没事儿下凡普渡一下众生”的语气:“没什么,关爱空巢恐婚男,人人有责。”
谢从述:“”
有苏老师的毒鸡汤在前,谢从述这顿饭都没吃几口。
谢斯若和双柚以为他是心情太糟糕,导致食欲低下,纷纷拿起公筷给他布菜,活脱脱一个人间有真爱、人间有真情现场。
“表哥你尝尝这个清蒸鱼,可嫩可嫩了。”
“小九喝一口这个甜汤,清热败火。”
“蔬菜也是要吃一点的,营养均衡。”
“还是吃肉好,你再瘦下去别人都以为你吸毒了,有损企业形象。”
谢从述看着自己碗里堆成山的食物,哭笑不得:“你们喂猪啊?”
谢斯若忧心忡忡,由衷感慨:“我倒真希望你是一只猪。”
“”
谢从述:?
谢斯若补充道:“一只无忧无虑的猪,不恐婚不失恋不”
双柚猛咳两声,打断谢斯若的话:“要不然表哥吃点甜品吧,甜食令人心情愉悦。”
苏应归对母亲和妻子行为感到无语,将剥好的蟹腿递到双柚嘴边,试图堵住她的嘴:“吃。”
双柚小口咽下,娇气嘟囔:“都凉了,你自己吃。”
苏应归放下蟹腿,把海鲜粥转过来:“那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