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吸毒男,能把毒品带进来,无所不用其极,李卓并不会同情。
第二天起床,那男子还在蹲坑旁蹲着,无精打采的。待牢房里众人起床洗漱时,他也拿着脸盆及洗漱用品跟在了后面,只是走路摇摇晃晃的。
他看见李卓就有些害怕,总跟李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大家围坐在院子里时,他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蹲着,游离在圈子之外,中午吃饭时更是只敢蹲在小哈尼后面两米左右的位置。
李卓见状也没在为难他,在李卓看来这世界上做过错事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值得去帮助的,而另一种是不值得去帮助的。小哈尼年纪小,不谙世事,他可以去帮助他,而这个男子吸毒、贩毒不知道已经祸害了多少的家庭,被捕后更是试图将毒品带进看守所,没有任何悔改之意已经是接近泯灭心中的底线了,这种人不值得他去同情。
李卓有自己的生活,未来有自己的道路,而他相信他不在会与这男子这类人有任何交集,所以只要他不在自己面前有小动作,李卓也并不会搭理他。
晚上的时候睡觉的时候,这男子又是在铺前走了几圈还是没敢睡到小哈尼旁边,试探了几次睡到了与22号隔着一个人我的位置。
已经是第五天了,还是没什么消息,掐着手指数着日子。李卓知道,过了今天再没什么消息的话,他恐怕至少需要再等六天时间。因为已经到了国庆假期了,他不知道李永强他们会不会加班,但他心里总是保留着希望。
从第五天开始以后,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他不知道这几天父母是如何度过来的,也不知道哥哥是否已经得到消息了,更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看见自己,邹梦妮会不会担心。
当天下午他坐在墙边用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墙壁,发些自己心中的烦躁。而后被管教叫到了办公室,戴眼镜的管教试图与他聊天,但他没有搭话。他知道他们是想平稳他的心态,但这种烦躁的排解终究只能靠自己。
第七天中午,他开始觉得周围的空气开始慢慢灼热,就想被火山蒸发过一样,这些空气开始慢慢凝结成一粒一粒的灼热水珠朝着他涌来,他就如在岩浆里窒息了一般,几近到达了奔溃的边缘。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李卓开始问自己,机场里小黑屋的梦境不由地涌上心头,那几个梦境里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囚犯,而是生活的幻影,如果就这样结束,他将会沦落为面对洪流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不,我要还有心辰大海!”
过往的种种开始在他的心中浮现,。
犯罪是懦弱而不是勇敢”,他不是怯懦的人,他心中有属于自己的道德,有信念,有一把锋利的宝剑,他需要勇敢地去面对。
想到这里,阴霾散去,李卓喃喃地说了一句:“既然做了就坦然的接受这应有的惩罚吧。”而后哪一个熟悉的自己又回到了身旁,灼热散去,一股柔和的暖流开始涌上心间。脚下乌黑泥泞的沼泽渐渐退去,他开始缓缓的升上天空沐浴柔和的日光,他开始重新接纳自己。
当他抬起头露出微笑那一刻,身旁的小哈尼跟7号愣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第九天中午,管教把李卓以及包括22号在内的4人交到了办公室,例行询问以后对他说道:“该剃头了。”
李卓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管教对着蹲着的另外三人问道:“你们谁来给他剃?”
没人举手,李卓知道这几天下来他已经成为了牢房里得罪不起的那一类了,一会儿后22号犹豫着举了举手。
“他来剃,你同意不?”
李卓点了点头后,微笑着对22号说了一句:“谢谢!”
22号拿着推剪的手在空中的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落到了李卓的头上。冰凉的推剪沿着头皮滑过,李卓感觉得出来推剪在头皮上爬行的速度很慢。
20分钟以后,头终于剃完了,李卓摩挲这头皮喃喃地说了一句:“终于还是剃了啊。”
22号有些茫然地举着推剪站在那儿,然后李卓抬起头看了看玻璃了反射来的倒影,转身拍了拍22号的肩膀说了一句:“哥们儿,技术不到家呀。”
22号尴尬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推剪说了一句:“出去以后再给你剃吧。”
“回去吧!”管教点了点头,说完后带着几人回了牢房。
下午的时候,管家再次来叫22号,虽然大家都不说,但也都知道这一次应该又是22号的经办警官又来提审22号了。
22号站起来,但并没有直接走出牢房,而是转身看着李卓说到:“谢谢,我打算招了。”
“去吧!”李卓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两个小时后,管教带着22号回来时,看了看李卓,李卓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抬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