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还不是给了银子就不管了,多给块红布不就没这事儿了!”
“丢人丢大发了,谁家娶媳妇穿旧衣?这是咒人呢。不吉利的很”
议论声潮水一样扑面打过来。胡栓子的脸欻的一下红了,感觉到红布那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也听见了吧。胡栓子暗自气恼,脸上的笑脸几乎维持不住,拉了一下红布就接着走,全当没听见别人在议论什么。
刘七草何止是听见了,已经落了满脸泪。
胡老爹跟白氏气的厉害,新娘子一进门两人脸色就难看的厉害。女方没有任何陪嫁不说,没指望他们能有,但那嫁衣掉色,而且一看就不合身,这是明晃晃的打脸啊,全村人要看笑话。
尽管气的想退货,但胡老爹还是第一时间阻止了想接着逞威风的老太太。白氏硬拉这,老太太才没当场尥蹶子走人。
胡里正嗤笑了会儿,看着新人脸色不好的走过来,他才打圆场的开始念唱唱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这里结束了,众亲朋开席,吃吃喝喝一番,到天黑。
离家远的就先行离开,剩下的几个赶不回去就留下住一晚再走,最让人指着发笑的是新娘子家来送亲的娘家人,一群人在桌上连吃带抢,也不管会不会喝酒,拿过酒坛子就灌,有俩半大小子喝的不醒人事,路都走不了,要不是胡家没地住他们离的也不远,真就留下在不想走了。走时恨不得多张两只手,好多拿点东西。
所作所为不给新娘子撑面子,还净往脸上摸黑。
胡栓子被灌的酩酊大醉,被人扶着进了洞房。
“我老汉谢谢你们了,今天就不闹洞房了,改天你们在跟栓子吃酒。”胡老爹抱着拳头,挡住这几个跟胡栓子交情好的的人。
人喝醉了,在闹洞房就是欺负新娘子,胡老爹不喜新人却不能不拦着。传出去不好听呢
醉醺醺的几个男人别拉走,胡老爹松了口气,今天一天下来就剩心塞塞了。
“他爹,你去陪着那那几个没走的,我给栓子灌点醒酒汤,”白氏叹气,端着托盘进去了。
胡青青在陪着新娘子干坐,她本来话就不多,新娘子更是一句话没有。坐的屁股都疼了
看见白氏进来她连忙站起来,俏皮的吐吐舌头。
“你把饭端给你新嫂子,”白氏走过来对胡青青道。
盖头下的刘七草身子僵了僵,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不知道改不改出声叫人。
“哦”胡青青还想着出去呢,顿时就蔫了。
这个嫂子太闷了。
但她还是笑眯眯的道:“嫂子,把盖头摘了把,做一天你肯定也饿了。”
“哎”刘七草怯生生的把盖头掀开一条缝,抬眼就看见一双带笑的眼睛,她心里一紧,咬着唇慢慢把盖头拿下来。
她一张稚嫩的脸黑黄,上面刷了一层干巴巴的白,两腮抹的艳红,不好看不说,丑的够呛。胡青青极力忍这才不至于嘴角抽搐,依旧笑着把碗递到刘七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