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并无条框,钱府有各种兵器任由众位挑选,第一场比试,一号张白圭与十二号刘大有!”管家声音拔高,拖了个长长的尾音,霎时间气氛热烈无比。
众人纷纷上前,如虎狼一般盯着张白圭手中的木牌,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再看那刘大有,乃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袒胸露背,大冷的天气下耀武扬威的炫耀着自己强壮的身体,双手抱拳重重的一碰,周围立刻响起了幸灾乐祸与艳羡的声音。
毕竟在这些人眼中,那个书生模样的人必然只是不堪一击的花架子,与他较量无异于信手拈来,毫无难度。
张白圭在一阵戏谑之声中缓缓上台,管家见到张白圭柔弱的样子惊愕了片刻,有些捉摸不定,又回头看看钱老爷,征询一下老爷子的意见,后者毫不在意的点点头,管家这才松了口气。
“二位较量点到为止,切记不可伤人性命。”管家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白圭,却是见到张白圭手中持剑,又是一惊,又道:“刘大有,这位公子使剑,你自可下台寻得一件趁手的兵器再与之较量。”
刘大有不以为然的摆手,不屑道:“找什么找,我刘大有可是铁打的汉子,从小给员外做农活,后来又去铁匠铺给人打铁,练得一身好身板,别说这个书呆子用剑,就算我只用一只手,一巴掌下去他也得给我滚球!”
刘大有说的粗俗,那管家也便不再多说什么,手中猛地一锤,铜锣声再次响起,他也悄然退后,给台上二人腾出了空间。
“喂,那个书呆子,我劝你赶紧投降,免得到时候我手重了把你打残废,还得送你去看大夫,你这小身板可禁不住我锤!”刘大有挥动着粗壮的手臂对张白圭喊道。
张白圭淡然一笑,上前与这刘大有施了个礼,“还望兄台不吝赐教。”
“还真是又臭又硬的书呆子,讨打!”刘大有一瞪眼,火气就窜了上来,登登登上前两步,伸手便是朝着张白圭的胸口抓去。
张白圭剑不出鞘,只是向旁侧不,单手以剑鞘格挡,右腿一别,肩膀稍稍向前一靠,那刘大有便立刻失了重心,扑通一声倒在擂台上,来了一个狗啃泥。
“我呸!”刘大有一咕噜站起身,眼里充斥了血丝,“好你个酸秀才,敢耍我,看老子不把你给撕成碎片!”
刘大有暴怒,身形庞大,如同一只人熊向着张白圭再次的冲杀过来,出拳速度极快,力量也超出常人许多,每一拳都是虎虎生风,令人生畏。
张白圭摇头一笑,故技重施,绕到刘大有身后,借力轻轻一推,那刘大有便又一次的向前栽去,他刚要去伸手撑地,张白圭抬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一下子便将他踹到了擂台之下,短暂的交锋过后,胜负立判。
全场鸦雀无声,只剩下刘大有愤愤不平的呻吟和愤怒的咆哮。
场面安静至极,直至那管家率先反应过来,小跑着走上擂台中央,高声宣布:“第一场较量,张白圭胜出!”
众人哗然不止,此时众人才真的明白这名叫张白圭的书生似乎并非是他们眼中的软柿子,并非是他们这些走江湖卖艺的野路子所能对抗的,一念至此,许多人也就打消了与张白圭抢夺魁首的心思,只想着擂台尽快结束去观赏那令人神魂颠倒的胡女才好。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两三个科班出身的年轻人,对张白圭依旧不服气,在心底暗暗较劲,准备下一轮与张白圭一决高下。
按照比武的顺序,第二位上场的自然是独臂的狂九刀,与他对垒的是一个身材匀称的中年汉子,留着一撮山羊胡,用的是一双峨眉刺。
两人上前行礼,便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
狂九刀起手并非是九重叠浪刀法,而是用出了一套从秦王府里找到的寻常军士所练习的刀法,虽然不如九重叠浪刀法那般刚猛凶残,但在魁梧的狂九刀手中依旧是风声赫赫,令人胆寒。
那汉子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正统习武之人,双手峨眉刺上下翻飞,灵活多变,却是攻守兼备,几个回合下来与狂九刀战了个平分秋色。
短暂的试探之后狂九刀刀法大变,刚猛起来,虽然仍旧是那之前的刀法,但双脚却暗暗借力,用上了九重叠浪刀法的法门,一招一式变得凶残异常,难以招架。
山羊胡见状三角眼猛然睁大,峨眉刺横档竖挑,开始手忙脚乱,自乱了阵脚,在狂九刀的攻势下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方才的从容,显得力不从心,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一双不大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想要寻找狂九刀的破绽然后进行反击,但狂九刀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反手又是一刀,加大了力度,直把这山羊胡震得手脚发麻,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