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均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怎么就忘了还有张白圭这么一茬,正思索对策,却是听到张白圭的声音说道:“王校尉可还记得张某是为闯关而来?如今休整一晚,张某只觉得神清气爽,不如今日便闯一闯离元宫这第二关如何?”
果然!
王世均心中大骂这张白圭滑头,嘴上却笑呵呵道:“如此也好,恰好今日我军前校尉齐聚于此,张少侠可随意选择进行比试,王某还要带新来的兄弟去住处,便先行一步了。”
一边打着哈哈,王世均已然招呼起王炳荣,准备离去。
“王校尉!”张白圭忽然拔高声音,“去住处何必急于一时,俗话说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既然今日有幸遇见新校尉晋升,那张某便厚着脸皮讨教一番,小王校尉该不会拒绝吧?”
小王校尉自然是指的那王炳荣了。
王炳荣早就认出了张白圭,心中的怒意瞬时窜了上来,又听到这厮不厌其烦的挑衅,当场霸王枪一横,怒道:“来,今天老子非宰了你不成!”
“哎,你!”王世均瞪起眼睛,想要阻止却是为时已晚,只得长叹一声眼睁睁看着王炳荣走上前去,心中后悔莫名,早知道这王炳荣如此坏事,他便是得罪了那钱老爷也不会让这个张白圭钻了空子。
走一步算一步吧,王世均无奈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只道这书生实力不济,也未曾修出内力,只敢与王炳荣这等积极无名之辈对垒,离元宫连败两阵纵然丢脸,但只要最后一关自己死死守住,将这个书生给斩杀,仍旧可以保住离元宫的赫赫威名。
更何况他只是口头答应让王炳荣成为教头,可还未曾给他办理任何的聘任文书,到时即便姓张的侥幸胜出,他也依旧有说辞。
念及此处,王世均安心了不少。
另一边,王炳荣怒气大发,提枪便刺,抬手便是十八式伏龙枪法,引起周围校尉齐声喝彩。
张白圭也不怠慢,提剑招架,游刃有余,剑尖旋光,如穿林打叶纵横丛林之间,将那王炳荣的威猛攻势轻松化解。
王炳荣心头大骇,短短的两三日的功夫,这书生竟是将剑法提升了一大截,如今手中的霸王枪竟然已经无法近其身!王炳荣心下一横,转身招式变换,拿出了压箱底的招数,枪法凛冽,所到之处空气颤鸣,掀起一阵风旋,他力道刚猛,攻势沉稳,乃是全力一击。
张白圭淡漠如烟,起手挥剑,所用招式竟是之前那舞剑的校尉所施展,一招一式深的精髓,只像是苦修数年的剑道高手,那一柄长剑在手中似入海蛟龙,腾头摆尾,虽无内力加持,但招式贯通难以加防,只是三个回合,那王炳荣便被张白圭挑翻在地。
“你输了。”张白圭收回长剑,转向王世均:“王校尉,张某不才,连过两关,待张某休息两日再向王校尉讨教一二。”
“张少侠方才只不过是与我离元宫的客人相较高下,如何又说连败我离元宫两阵?王炳荣还未曾拿到我离元宫签发的聘任文书,还算不得我离元宫校尉,张少侠未免太心急了些,此次的比试当不得真,只能算是你二人的私人恩怨而已。”
王世均笑意孱孱,将方才思量过的对策全盘托出,所言所语不得不令人敬佩他的无耻与奸诈。
“姓王的,你欺人太甚,我家……,我张兄弟分明败了你们这劳什子校尉,为何不作数?”狂九刀早就看这王世均不顺眼,一听这话便立即发作,手握着刀柄,随时准备着。
王世均脸不红心不跳,嘴角含笑,一言不发。
张白圭盯着王世均的脸,王世均也迎面看向张白圭,二人如此对峙片刻,张白圭的嘴角忽然划过一抹弧度。
“王校尉说的有理,那,我便再选一人,以免说我张白圭欺辱离元宫弱小。”张白圭环视众多校尉,问道:“不知哪位是北远城赫赫有名的钱府公子钱校尉?”
一人从人群中走出,张白圭认得此人,便是方才用刀那位。
王世均笑了,这钱校尉可是自己手下排的上号的高手,这狂傲的书生是在自寻死路。
钱校尉眼神闪烁,“张少侠真是好魄力,抢了我钱家的胡女,如今又来找我钱某的晦气,当真是不知者无畏,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休怪我刀下无情了。”
“但愿你的刀比你得嘴更锋利!”
“你找死!”
钱校尉放声大喝,也不去理会什么战前礼仪,刀柄瞬间在手,以雷霆之势攻杀而去,那刀锋凛冽异常,带着凶狠的内力,宛若九月的寒霜,煞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