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采苓勾唇笑了笑,前世顾瑾郗就忙,却因为喜欢她担心她所以不得不空出来时间陪着,不过这一世,到目前为止,她可能在顾瑾郗的心里还没有什么地位,他肯定不会只守着自己啊!
“宣王世子,比我家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哥哥要忙的多!再者说了,顾大哥也不是有事儿没事儿就来这里喝茶看戏的啊!”阮采苓下意识的喊了声顾大哥。
苏挽月感受到阮采苓言语中的情愫,戏谑道,“呦,这才几天的工夫就顾大哥了啊!我倒是听说,到现在为止林梓颜可还是规规矩矩的喊世子爷呢!”
切,林梓颜跟顾瑾郗什么关系?她跟顾瑾郗又是什么关系?那能一样吗?有可比性吗!
不过这话只是在阮采苓的心里过了过,并没有直接跟苏挽月说出来,“或许是因为身份关系,毕竟林梓颜是庶出,你在宫里瞧见庶出的姐妹时,不也是承着人家的礼数吗?”
嫡庶尊卑有别,像苏挽月和阮采苓这样的大小姐,虽然不至于看不起庶出,但到底坐在一起能说的话也少。
苏挽月认识的庶出不多,跟右丞相府的林梓颜更是没见过几面。
“你说的也是,毕竟林梓颜的身份连入宫一趟都是难题,更别说想要在什么地方等着顾瑾郗自投罗网了!”说到这里,苏挽月笑着瞥了阮采苓一眼。
阮采苓知道,她这是再说自己从如意斋守株待兔那几天的事儿。
她抓了一把瓜子丢到苏挽月的身上,“就你话多!”
听了一曲琵琶,又听了一回戏,苏挽月直打哈欠,体恤苏挽月是刚跟娘亲从家乡回来的,舟车劳顿,又陪着自己演了一出戏,累得很,阮采苓便让苏挽月回去休息。
婷菲扶着苏挽月起来,刚走了几步,苏挽月犹豫片刻回头对阮采苓说,“阮诩尘的事儿你别太着急,有任何情况你记得跟我说啊!”
“好,回去路上小心,婷菲好好照顾你们小姐!”
“是!”
楼下的戏腔尾音挑高,阮采苓闭了闭眼也觉得挺累的,自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根本就不敢放松,生怕重蹈覆辙,可是没办法,不这样做的话,定国公府这么多的人,该怎么办?
现在哥哥还不在身边,阮采苓实在是觉得有点累。
“奴家瞧见苏小姐回去了!大小姐还不回去休息吗?外面太阳都要落山了!天儿要是黑了,回去不安全啊!”西银推开门进来。
不管何时何地,只要西银出现在阮采苓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带着笑容的样子,阮采苓不明白。
“西银,你年方几何?”阮采苓吃着青芮帮自己砸的核桃,想要随便跟西银聊聊天。
毕竟是哥哥安插在这里的人,就算是再信任,也得稍微了解一点啊!
西银依旧坐在靠门的位置,一甩袖子,她坐下之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再有两月就十九了。”
说起这话的时候,西银满目沧桑。
不了解西银的人根本就无从得知发生了什么,可每每看到西银的笑容,却都是发自内心的。
“你说你是个寡妇,认真的吗?还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身份?”阮采苓又问。
西银撑着下巴侧头看了阮采苓一眼,轻笑一声,“大小姐以为我这身份作假?”
阮采苓皱皱眉,“倒也不是说你作假,只是你如此年轻,怎么就”
楼下是一群人叫好的声音,这一出戏也唱完了,阮采苓和西银也跟着一起鼓掌,西银看着楼下戏台子上收拾东西的人,随便指着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看,那便是我的婆婆,我被世子爷找来后,便把婆婆也接过来了,年纪大了一个人在乡下多有不便,在我身边虽然危险,可却方便我照顾。”西银说。
随着西银手指的方向,阮采苓的确是看见一个老妇人在戏台子上忙活着收拾东西,看起来比梅婶的年纪要大一些,但依旧精神奕奕的。
“我十五岁那一年便嫁给我夫君了,我本隐匿于江湖,却甘愿为了他,出没于市井。”
伴随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吵杂声,西银的故事也娓娓道来。
西银的娘在生西银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她没良心的爹也不要她,索性就把西银给送到了深山老林里一个尼姑庵里,西银在尼姑庵生活到五岁,却被途径深林行测匆匆的一位老者看上。